老者不断地说着一些请求原谅的话,不过他得到的回应,只是我的沉默,最终他叹了口气,一脸愁苦地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指的是哪些?”此时,我才咧嘴一笑,因为我觉得,或许这个开头,才是一个好的谈话的开始。
“什么哪些?”老者的眼里,露出了茫然。
我摇了摇头,把一根干柴,扔进熊熊烧着的火堆里,就笑着告诉他,如果他想好好聊聊,那么我们之间最好坦诚相见,如果不想聊,那也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而我会对他忘恩负义的行为,做出严厉的惩罚。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者顿时急了。
“那些,是什么肉?”我指着其中一个包袱,笑着问道。
老者浑身一震,他脸上的狐疑,也变成了骇然和惊恐。他连忙低下头,逃避着我的视线,然后就是惶恐不安地左顾右盼起来,好像这么做,就能躲避我的问似的。
我没有急着让他马上回答,今夜很长,而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其实不是很多。
过了好几分钟,老者在我施予的无形压力下,终于坚守不住那道防线,整个人都颓废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我好一会儿,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咧嘴一笑:“昨天,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肉。还有你的口臭,噢,对了,还有你孙子的脑袋,他不正常不是天生的吧,是看了什么刺激的场面,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老者的脸色在火光的照应下,越发煞白,他的身体像筛糠似地,不可抑止地轻轻发抖起来。
至于为什么,在老者出手之前,我能提前一步警觉,那就是我多多少少,都会听一些墨西哥土语。我去过那里,跟一些私人武装接触过一段时间,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好巧不巧的,他们爷孙俩的谈话,我都听懂了大部分。
因为那小子说的,来来去去就是这几句:我们什么时候吃了他们?我很饿了,吃得不饱,女人我喜欢,还有一些关于性的,露骨的片言只语。而老者的回答是,我们再等一等,小子,给点耐心,等他们再放松一点。
尤其是我起身,跟老者一起去小解的时候,那小子还在问,你是不是要杀了他?
可能我翻译得不太准确,但是我相信,大概的意思,也相差不了多远。了解一门语言,都是从日常的生活用语开始
的,比如称谓,比如吃东西,还有女人,以及一些隐晦的词汇。他们以为,用墨西哥土语这种生僻至极的语言,我就听不懂,可是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巧。
“你还有什么问题?”
老者慌张地摇晃着脑袋,只是他看着我的恐惧眼神,还多了几分敬畏。
“很好,那么…”我沉吟了一下,就眯起了双眼,问道:“你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附近,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有多少,我希望你实话实说,如果你想和你的孙子,安全离开这里的话。”
老者激灵地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我们原本是那一支深入密林的队伍的人,后来…”
接着,我从老者的嘴里,了解到了别的一些,我不曾了解的事情。
在飞机失事的那天,还活着的人,都从坠毁的飞机里逃了出来,他们聚在一起,整合了一下,就朝着密林进发,然而很快就有人发现,荒岛上的环境恶劣,他们找不到淡水,又累又渴之下,大致就分成了两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