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桥头长亭外的豪华马车,停到晌午也没有出发的意思。负责护卫的一名禁卫军都指挥使,已经在外围询问过数回。显然是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但是摄于蜀王的身份,未经允许,倒也未敢直闯到皇子座前。
直到一名老人匆匆茫茫自长安城内奔出,通过了数层盘问之后进入了长亭之中。
然后不到小半个时辰,马车里才传出了继续赶路的命令。
豪华马车内的蜀王一张脸色已经被怒气涨的惨白。拳头紧紧攥起,直攥的指节发白。
“殿下息怒,皇后纵然专横,对母妃定然也不敢随意处置。不过是暂时幽禁宫中,等陛下回朝后,定然回给母妃自由。”车厢内的娇美妇人柔声劝导。
一双小手不停的揉着蜀王紧紧攥着的,气血流通已经不畅的手。
“本王不过是想等一等母妃,或许会派人前来传些没有说完的叮嘱。不想却等来这等消息。皇后太子,当真是欺我母子太
甚!
也不知传给父皇的消息,送到了哪里!此一去千里相隔,只怕......”蜀王缓缓转身,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双手抚着掌中一双柔若无骨的双手,语气颓然松懈了下来。
“看看这些太子哥哥赐下的马车和行装,还有五百骑禁卫军的护送,当真是兄弟情深啊!”
车队缓缓上路,在灞河春暖水涨的哗啦声响里,碾过宽阔的桥面,转向了笔直平坦的官道。
长安城外,踏青的达官贵人们,远远的望着这支规模庞大的车队,窃窃私语声不断。
大雍开国以来,第一位就藩的皇子离京,竟然没有一名官员相送!
这样诡异的画面在此后的大雍将近两百年的皇权转换里,不断的在朝廷中枢的官员们的脑海里闪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