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玄武军下来了,南宫将军似乎是奔着将军来了......”李文朗身边的亲卫都指挥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但是话说了一半,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恩,怎么?你也觉的本将此时应该无颜面对南宫将军吗?”李文朗端坐在马背上,一手提着缰绳,一手习惯性的握在腰刀的刀柄上。在火光下,一双眼睛里射出的是冰冷的寒光。
当年的那场遭遇战,本就是不应该发生。数千袍泽的惨死,像是一道过不去的坎,时时堵在自己心中。极度的愤怒犹如一条毒蛇,这数年来,时时啃噬着自己的神经。
身为大雍的将军,自己随时都有阵上身亡的准备。对于自己麾下的军卒卒于战阵,身为将军,已经算是司空见惯了。但是那数千的袍泽是不该在万里奔袭之后,在自己奔袭驰援的友军的军营之前,死在那场万里奔袭之后几乎人人脱力后的厮杀中的。
数百步的距离,最终还是被南宫藏踏在了脚下。
“陛下何在?”南宫藏直视李文朗良久,手中紧握着的卷了刃口的陌刀最终也没有被咋一次的举起来。只是口中怒极而后趋于平静的问了一句。
“南宫将军已经苦战一日,算是成功挡住了凉军主力西逃了,可以放心扎营休整。此地的后事,就交给
本将来处理吧。”李文朗迎着对方复杂的目光,毫不示弱的对视着。好像没有听清南宫藏所问一般,自顾自的说道。
“今日一战,某麾下一万三千步卒,尚存轻伤,重伤者不过千人。余者尽皆阵亡。他们的血,不能流的如此不明不白。”南宫藏一字一顿,说的极其缓慢阴沉。
“功过是非,战后自有公论。”李文朗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后,便驱马向着已经扎好了的中军帐而去。单骑与持长刀的南宫藏错身而过的时候,幽幽道:“本将当年麾下的数千朱雀骑兵殒命玄武卫大营之前一事,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