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战而数胜,国家之福也。”白起轻蔑道,“其独以亡,却是何故?”
庄蹻回道:“数战则民罢,数胜则主骄。以骄主统罢民而国不亡者,天下罕有矣。且主骄则恣,恣则穷奢极物;民罢则怨,怨则揭竿而起。上下俱极,此吴国之亡也,此夫差之所以自殁于干隧也!”
“休得用亡国之事唬我,”白起又是一阵大笑,“秦王并非阖闾,更非夫差,大秦势必横扫六国,统一
天下!”
面对白起的咄咄逼人,庄蹻也显得无奈:“秦军水师已折,劝你早日撤军归去。只要庄蹻一息尚存,秦军就休想渡过江来!”
白起毫无退意:“你不让我渡江南下开疆拓土,你也休想渡江北上保家卫国,暂以江水为限,各自为阵罢!”
“你孤军深入千里之遥,补给无续,早已犯了兵家大忌,我总有策略让你溃败而逃!”
“兵法云:千里馈粮,士有饥色。然我白起用兵,从未因补给不足而撤军。”白起已经失去耐心,勒马转身道,“尤其是攻伐泱泱楚国,物产如此丰富,以战养战足矣。”
“善意劝君君不归,唯有短兵相见耳!”
“山河万里,等尔来战!”白起语罢,沮丧拍马离去了。
望着白起纵马远去的身影,庄蹻也不能追到岸上,只得命兵士调转船头,荡着轻舟返回江中晨雾里。亡族之危降临,庄蹻必须为下一场事关生死存亡的大战
预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