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放心,精锐之师正日夜操练中,无需一年,便能与秦军抗衡了!”文昂接过茶碗抿了一口,赞道:“茶之为饮,荡昏寐困倦,此茶实在馨香哪。”
庄蹻回道:“此乃慈母山上头春岩茶,趁采矿间隙,我亲自上山采摘而得。”
“难怪如此香甜,若耶溪两岸山清水秀,唯有此地能产如此好茶。”文昂又饮了一碗茶,问道:“大人此次回府,想必已知楚军大败?”
“我正为此事而来。”庄蹻叹道,“天下皆知秦军强大,大王竟召集领主家兵与之对抗,导致八万兵士尽数覆灭,就连主将屈匄也被斩首,秦军实在是暴虐!”
文昂疑惑道:“大王为何如此轻率,竟用领主家兵去攻打虎狼之师?难道朝中竟无人提出异议?”
黑神插话道:“满朝文武,唯有屈原先生一人反对。然而,先生已被罢黜左徒之职,连上朝进谏也不可能,大王岂能听进先生之言。”
“原来如此…”文昂叹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若大王忠言不进,时局不清,国之危矣!”
庄蹻也感叹:“是啊,凡亡国之君,其朝堂未尝无治世之能臣,其府库未尝无治国之法典。然而不免乎亡者,何也?其贤才不用,其法典不行也。若不遵守法典以行事,不授权贤才以治国,则法典犹如无稽之谈,其贤才犹如无用之摆设。桀、纣、幽、厉之时依然有贤臣在朝,国之所以败亡者,皆因不用贤能忠臣、不尊治国之法耳!”
“大司马所言甚是!”文昂点头道,“贤者之所以谓贤,非如姬妾之美丽可观于目也,非如礼服之锦带绣裳可加于身也,非如佳肴之美味可入于口也,贤者必用谋策也。不用其谋策,贤者虽多,又有何用?”
“文昂将军深谙其旨,所谓浅水之中,无吞舟之鱼,寸枝之上,无垂天之翼,贤臣良将也要遇明主圣君啊。”庄蹻回道“我此次回府,特来告知二位,此战我军惨败失利,割让丹阳、邓邑等上千里土地方得停战,秦王已在邓、穰之间设立
汉中郡,派重军驻守于此。秦军已出武关,犹如一柄利剑悬在郢人头顶!国难即将来临,我等必须抓紧时间备战,待精锐之师练成,便可出山为国效力了!”
文昂拱手领命:“如此说来,秦楚大战随时爆发,幸亏早有备战之策。大司马放心,我将抓紧操练大军!”
黑神附和道:“大司马放心,我将抓紧铸造兵械战甲!”
庄蹻拱手回礼道:“如此甚好。明日一早我便回若耶溪铜矿厂,军中之事有劳二位了!”要事安排妥当,三人继续品茶畅谈。
次日清晨,庄蹻换上一袭对襟浅白长袍,腰系刺绣束带,俨然又是一位游侠。黑神为他牵来一匹黑色战马,禀道:“这匹战马身强力壮,脚力持久,我去临淄购买第二批战马时万里挑一,花重金购得,今日便献给大司马。”
庄蹻指着黑神笑道:“黑神啊黑神,你竟然暗
藏宝马,还藏有何物,速速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