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开始咬饵了,徐冲叹道:“不瞒何公子说,徐某年轻时沉迷赌场,十年之间将家业差点输光,幸得高手指点知晓了些赌场上的千术,才逐渐将家产赢回。不过,赌场之上高人辈出,徐某近些年已经很少出入赌场了,实在手痒才带上十两银子,无论输赢二个时辰定然走人。”
石重仁替徐冲满上一杯酒,笑道:“徐兄,你我一见如故,能否带小弟开开眼。”
徐冲将酒一饮而尽,道:“也罢,你我有缘,徐某就破例带你转转,不过事先说好,不可声张,看破不说破,在赌场上坏了旁人的买卖可是生死大仇。”
去醉花楼改成了知德坊,徐冲带着石重仁在赌坊中随走随看,轻声在石重仁耳边指点着,“看那人指甲,里面暗藏着油,在看中牌九面上一摸,便知所要的牌在何处”、“何公子,你那前面那桌,左手的那个摸耳朵,他上方之人斜着眼睛看他,应该是一伙的,摸耳朵是事先约定的暗号,该递牌了,你看,胡了”、“公子再看,那位胡商身旁的女子,应该与对面的汉子是一伙的”……
半个多时辰转下来,在徐冲的指点下,石重仁在知德坊中看到了五起出千骗术,果不出所料,看到有人行骗之后何公子越发来了兴致,硬拉了徐冲下了场,掷骰、双陆、叶子戏、骨牌都试了试,有老手在旁指点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来时辰石重仁便进账了十多两银子。
徐冲笑道:“何公子,赌博最重要的是见好就收,今日就到此吧。”
石重仁有些不舍,道:“时间还早呢,再玩一会吧。咱们别光在大堂玩,到贵宾室转转。”
大堂往里走便是贵宾室,前面有几名打手看着,石重仁气派十足,身后跟着护卫,那些打手知道这是位有钱少爷,没有拦他。里面是间小厅,里面的女侍都是貌美动人的少女,红抹胸配上肚兜,淡紫色的短裳越发衬得玉腿修长,穿梭往来时乳波臀浪,婀娜生姿,看得石重仁等人神摇意荡,两眼放光。两名绮丽侍女带着香风迎上前来,飘飘万福道:“几位爷可有约,要不要奴婢伺侯。”
徐冲老马识途,摆手道:“我家公子爷只是来见识见识,不用你们伺候。”等侍女退开,徐冲介绍道:“赌场内设有小间,专门供人私赌,赌场只出荷官、侍女,输赢不论,每间抽百两银子的抽头。有不少豪客会约好在此相赌,徐某听闻前两年有个西域的豪商一晚上输掉了二万两黄金。”
石重仁倒吸口凉气,二万两黄金,折银四十万两,这些赌客真他妈有钱。徐冲陪着石重仁随意转了转,赌桌上的赌注轻则百两,多则千计,看了几把,便是四五千两的输赢,石重仁觉得口干舌躁,心中暗叹自己身为一字王还不如这些赌徒有钱。
徐冲暗暗打量着石重仁的脸色,看他脸颊发红,两眼放光,知道动了心,轻声道:“何公子,咱们还是出去吧,这里赌得大,输赢万两是经常的事。”
恋恋不舍的石重仁出了知德坊,兴致不减地笑道:“徐兄,多亏你指点,何某长了不少见识,为了答谢徐兄,我请徐兄到醉花楼喝酒。”
醉花楼喝花酒,就算打打茶围也不会少于五十两,徐兄眼眉一跳,这位何公子举手投足带出的富贵气是冒充不了的,这头肥羊可不能轻易放过。看样子这个何公子对自己已经放下戒心,不过他身边的护卫寸步不离,对自己并不放心,不能太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