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生意主要来自香水和酒水,而这两者的关键在通过多次蒸馏得到浓缩的酒液,如果这个方法泄露出去,到时肯定香水和名酒遍地开花,再想大把的搂银子绝不可能。过惯了有钱的日子,再要回到从前几两银子过一年的生活绝不可能,每年分给皇后娘娘的红利已经涨到六十万两,这笔钱没了皇后娘娘估计立马就得变脸;平山镇张先生每年用于家中的花费不下于二十万两,至于自己每年交给田守楼用于打点的万两银子只是个小数目,现在自家光仆佣就多达数百人,没有钱怎么行。
“彭掌柜,这酒真不错,我家开间小酒楼,想进些这种酒,不知该到哪里去买?”江安义装成买酒
人问道。
还没等店掌柜说话,旁边那桌的客人答腔道:“买不到,我早几年就想买几坛带回家,结果找到张庄人家根本不外卖,最后还是托彭掌柜买了四坛,好家伙五斤一坛居然要四两银子,跟五大名酒相差无己,不过还是划算,这酒跟金玉液口感差不多,金玉液要五两银子一坛,这酒虽然名气不大但口味不比金玉液差。”
这位显然是好酒之人,说到酒谈兴十足,江安义提着酒替那桌客人斟了回酒,问道:“这酒是张庄做的,张庄在哪?”
那汉子笑道:“这位爷看来不常走这条道,要不然怎么会张庄都不知道。从这往北十里便武清县,张庄便在县城南面三里,你到了那里一看便知。你要买酒,到张庄真买不到,听我劝还少走些冤枉路,不如向老彭买来的实在,无非让老彭挣点过手钱。”
彭掌柜笑嬉嬉不说话,见江安义不做声也没有上前捞生意,他在这里摆摊有四五个年头了,往来的
客人喝了张庄的酒有不少想些回家,可是还没有一个从张庄买到。老彭心中笃定,这独门生意旁人做不了,每坛酒他不过挣二百文过手,一年下来也能积下十来两银子,小摊所挣还没有卖酒多。靠着卖酒的钱替两个儿子都讨了老婆,最疼的小女儿要出嫁了,当爹的可得替她挣一个厚实的嫁妆。再过几天地里的瓜快熟了,头一茬记得要送给张爷,没有他照应哪有自己的好日子。
江安义用金盘扣付账,换了些碎银和铜钱在身上,五枚铜钱搭了那客人的顺风车进了武清县城,身上的衣服碎烂,在成衣铺买了件儒衫换上,出了南门来找张庄。
还真不用着打听,出城门不远看到一条岔路,路两旁是大片的农田,绿油油的稻田随风摇摆,从稻田中穿行而过,有农人牵着牛慢悠悠地走过,安静闲适。
一孔石桥将农庄和张庄连接起来,张庄由二十余户人家组成,依山傍水,清凉的河风从庄前掠过,
带走夏日的炎热。江安义刚过石桥,便有人笑着上前打招呼,问道:“这位客爷来我们庄上有何贵干?”
江安义知道这种贯以姓名的农庄是私人所有,也就是说这片庄子连同土地都是张家的,庄上的人多半是庄家的佣仆,未经允许踏入,有闯入私宅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