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大规模被杀,这样的事极少发生,即便是改朝换代新朝也是以招降为主,五十年前元天教在江南数州立国,对于不愿投降的大郑官员多数也是驱散,并没有杀戮,要知道官员代表着士大夫阶层,杀害这些人意味着与士大夫阶层决裂,智者不为。
石方真头上的青筋崩起多高,怒吼道:“真是丧心病狂,元天余孽罪不可恕。”
刘维国在旁边轻声劝道:“万岁息怒,太医吩咐过要您遇事勿躁,保重龙身。”
石方真感觉到一阵眩晕,去年他在一次急怒之下头痛发胀,太医疹治后认为是肝阳上亢,嘱他戒躁戒怒。太阳穴处突突跳动起来,石方真感觉头痛又起,刘维国赶紧上前轻轻地替他按压,这套手法是太医所授,可以缓解症状。
一柱香的功夫,石方真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些许未褪尽的潮红,摆摆手道:“好了,朕感觉好多了,你去传旨,着宁王、朱太尉、陈、孔二相,六部尚书,以及太尉府、兵部官员,以及龙卫暗卫的首领到紫辰殿议事。”
“万岁,老奴看不是先请太医为您诊诊脉吧,龙体为上啊。”刘维国有些担心地道。
“无妨,快去。”说话间石方真躁意又起。刘维国不敢争辩,出了御书房召来小太监,让他们去传旨,又命人赶紧到太医院请太医来。
太医为石方真诊过脉后,开了药方,又叮嘱天子莫要动怒,石方真不耐烦地挥退太医,问道:“刘
维国,宁王、太尉等人可曾到了。”
“刚才,大伙正在紫辰殿侯驾。”
石方真二话不说,起身前往紫辰殿。天子下午一般都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要见某个臣子也在御书房,下午大张旗鼓地在紫辰殿议事的时候不多,殿中众人都知道发生了大事。
朱太尉年岁已大,天子早有话,无论何处都有座,朱质朴站在父亲的身后,这同样是天子的吩咐,谁都知道朱质朴接替太尉之职已成定局。朱太尉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他人见过礼后,都不敢上前寒喧。宁王来的稍晚一些,他曾跟随朱太尉学过艺,上前见礼,见老头子板着脸不理他,也不在意,顾自与朱质朴说笑。
另一旁,孔省在言笑晏晏地同六部尚书以及其他官员寒喧着,让人如沐春风,陈成济则面带笑容,一言不发地听着众人的七嘴八舌的议论。此次召见有宁王和朱太尉,而且太尉府和兵部的官员来了不少,不用问肯定跟战事有关,极有可能是化州的战事,不过叫宁王不知何意,莫非跟龙卫有牵连。
天子落座,众人行礼,石方真怒冲冲地将那份谍报递给宁王,道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