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学子心潮澎湃,掌声再一次响起。这掌声听到一些富家子的耳朵中便有些不是滋味,江学录摆明车马偏向寒家子,这黄羊书院以后还有我等的立足之地吗?
门前拦住江安义的邹阳,其父是景阳府的大富商,家境殷实,当即起身,愤然道:“江大人,晚生虽然家中略有资产,衣食无忧,但求学上进之心并不比寒门子弟差,大人如此褒奖寒门子,置我等于何处?”
江安义笑着指了指身边安坐的郭胖子,道:“
这位是写下‘人闲桂花落’的郭怀理,是江某的莫逆好友。郭兄与你一样,家中是富商,江某贫寒之时常到他家蹭饭借书,前去赴考也是郭兄资助,后来折扇生意更是郭家与我家合作,方有江某今日,你说江某对富家子有什么看法?”
郭怀理最能来事,听江安义介绍他,当即站起身,笑容满面地冲堂下作了个揖,“刷”地一下展开手中折扇,露出那首“人闲桂花落”的诗,高声诵读一遍后道:“郭某不才,因这首小诗有点小声名,不像诸君志怀高远,郭某如今在家做个富贵闲人,种种花、养养鱼,弄风赏月,自在逍遥。郭某很佩服诸君,锦衣玉食不失上进之心,着实让郭某感到惭愧,有礼了。”
堂下的富家子弟听郭怀理言语风趣,纷纷起身拱手回礼。
“刚才这位兄弟说了,小江办事不公,怎么光給寒门子弟设奖项,而将我等拒之门外,着实不公,郭某深有同感。”郭怀理摇着折扇,摇头晃脑,丝毫
也不怯场,接着道:“当然,我等不把那些奖学金放在眼中,但该得的荣誉不能少,哪怕咱们得了奖把奖金还給书院,大伙说是不是?要不就让江学录专门也为咱们富家子弟设个奖励,咱们只要荣誉不要奖励,大伙说是不是?”
堂下乱纷纷地应“是”声,郭怀理得意地撇了江安义一眼,拱了拱手坐回位置。江安义有些尴尬,没想到郭怀理唱了这么一出戏,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同在书院,虽然存在寒富之争,但自己这样的做法明显是激化了矛盾,郭怀理说的有道理,自己是得想个名目出来。
与苏子明等先生商议片刻后,江安义重新站起身来道:“邹阳说的很有道理,江某考虑不周,处事有所偏颇了。刚才与苏山长等诸位先生商议后,书院决定奖学金不分贫富,但另外设立助学金奖项,此金帮助有困难的寒门学子,不需根据成绩。富家学子可以把自己所得的奖学金投給助学金,帮助家境贫寒的同窗,书院将张榜表彰这些捐资助学的人。”
这个做法算是皆大欢喜,江安义来书院的主要目的达到了,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这让江安义变得有些亢奋,想起入门时与邹阳的争辩来,对着依然兴奋的人群道:“入门时我说过黄羊书院不如泽昌书院,这是事实,黄羊书院初创,底蕴还浅,离泽昌书院和章义书院这样闻名天下的大书院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今日看到你们,江某相信,不用多久,黄羊书院会因为你们而扬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