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别遮遮掩掩的,这种事情我既然过问了,肯定是想要个结果,否则…我只会认为你已经老了。”
管事脊梁骨弯下来,紧接着肩膀微微下耸,耷拉着下巴道:“那老奴便坦言了,老爷若是归罪下来,老奴一并受着。”
“说吧,是送去的衣物不合他的心意,还是饭菜不合胃口?那个少年狼非我岚州之人,吃不惯岚州的吃食也是寻常。”
“老爷英明,”
“不是?”柳雁声眉毛一动,“你这是让我不好猜啊!”
“…这事原也不必说,但既然您问了,老奴便多嘴说两句,原是小主子房里那几个丫鬟太不像话,跟后院伺候姑奶奶一个女使闹腾起来了,恰恰这一刻被出门透风的少年人撞破,她们胆子也是颇大,被撞破后恼羞成怒,居然好一顿冷言冷语…”
柳雁声哈哈一笑,然后走到窗前,面对着窗外风景,双手缓缓向两边伸直,然后小幅度地往外甩了甩手。
管事识趣地马上过来搀扶着他的胳膊,然后一只手掌握成小锤,一点一点地敲击其肩膀,待敲得差不多了,柳雁声舒服地伸了伸脖子,道:
“那孩子定是被骂得不敢吱声,想必心里是委屈得紧,又觉得我救他非出好意,自身又有出府之意,如此一来,他便更加坚定了出府的决心!”
管事捏指为拳,求情道:“想来他们也是无意的…”
柳雁声忽然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因为管事下锤重了些:“这人都走了,有意无意的,都无关紧要了。”
管事闻言并未说话。
其实当他听到柳雁声说出这句话时心中便有些不妙。
既然无关紧要?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不想掺和进去,他凝下神,认真和缓慢地帮柳雁声的颈部和肩部做着按摩。
柳雁声嘴角微动,唇线微微收缩,松垮在窗槛上的手掌悄然张开,管事看见后,很识趣地减轻了手上的力度。
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他的气息都微微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