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近了雅间,依稀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琴声,应该是傅丫头在鼓琴,琴声悦耳婉转,蜿蜒回响间似有鸟鸣声。
“傅丫头的琴弹的是不错,快赶上秋雨姑姑的了,就是不知道她今天能不能从那群公子哥身上每人撬出一条金来。”
这般想着,她急迫迫地掀开门帘进去,只见里面的客人兴致极好,似乎是开了简单的诗会,此时正是某家公子吟了一首,听着好像是“妾负瑶琴新听雨,君提宝剑下天门。”
“张公子正是好诗才。”里面有人赞道。
老鸨不通音律,但也知道这些人的水平,写诗重捧,商业互吹而已,偶尔有些惊艳的句子流于席间,明声或有响动,但不会太大,真正有才的人也不会喜欢炫耀。
才与财谐音,二者有共通之门,如今稍有些才华的人,都会被人请去教书,即使偶尔除了不错的诗句,也会被有钱的公子买去冠名。
她甩了甩袖子,目光盯着说话的那人,仪表堂堂的,那人也发现了她,便跟席间的人说:“大家先喝着,我去去就来。”然后引得背后一阵哄笑声,调侃他是不是酒量不行想要溜号。
“方公子,请随我来。”老鸨示意他跟上出来,然后停到一起,“您要求的事儿,我这边给您办成了,”
方于彦喜形于色,“真办成了?我还以为你们不答应。”
“您是知县大人的儿子,您的面子我们哪能不给,不过这这人不是我说的算,柳二跟我说,钱不能少,至少这个数。”
就像市井里卖牛一样,她笼着袖子的手突然握住方于彦的手,然后神秘兮兮地在里面伸出六根手指,方于彦面色一变,本想讲讲价钱,不过对方却直言没有讨价的余地,一直都摆着那个价位,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想想自己可能遭遇的处境,和父亲对自己不太满意的态度,他还是咬
着牙接受了。
“钱这个东西我不会缺,有人会按时送上门,但父亲一定不会同意我和赌坊的人来往,可如果不找这些人,父亲手下的衙役却一个不顶一个,遇上占台礼根本大话都不敢吱一声,那还有什么用?还不如暗地里找几个靠谱的。”
想到这里,他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他点了点头,道:“行,就按这个价钱,不过我要真材实料,不要随便给我找个人敷衍我,柳哥手下那几个我信得过,我也懂规矩,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把你们的事说出去。”
他撇了一眼老鸨,目光带着一丝怀疑,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要是随便给他找下没用下人,他就真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