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愣了愣,心中颇为不解,“这一会儿功夫,我怎么就忽然犯错了?难道是偷听被发现了?还是因为摔倒的时候压了他的腿怀恨在心?”
柳雁声沉吟了一会儿,道:“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既已成年,难道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啥?”黑子懵了,“黑李不吃,黑坏的李子当然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的。”
“你…快住口,我方才说的是!仁者四非!”柳雁声感动一阵无力感:“知道么?和你口中所说‘黑李’吃不吃什么的并无半点关联!”
旁边的少女秀儿紧抿嘴唇,憋得脸都红了,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黑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心道,黑李本来就不能吃嘛,吃了拉肚子怎么办?
柳雁声沉声道:“好,就算比没听过这句话,但这能影响你对它的认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家长都没教过你么?”
黑子摇摇头,一脸老实道:“这个真没有!”
柳雁声平了平气,然后缓缓开口道:“那你叫什么总该知道吧?”
“这个俺肯定知道,俺名儿叫黑子!”黑子仔细想了想,答道。
这样的态度才行嘛。柳雁声终于缓了缓脸色,刚要说话。
可是黑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有些犯呛,只听他认真道:“哦,对了,你要问姓的话着俺就不知道了,俺只知道俺的名字,不知道俺姓啥。”
“姓名之事,关系祖辈宗名,岂能如何儿戏!”柳雁声面色沉了下来。
“真的,没骗你。”似乎是怕柳雁声不信,黑子加了一句,“俺黑子天生地养,没有爹妈父母,全靠自己乞讨为生。”
“十岁才碰上了鸣哥,这才在刘家庄住下,俺更没有上过学堂读过书,就连名字还是乞丐大哥取的。您现在跟俺说这些,俺真的不懂。”
“您也别怪俺,俺是真的不知道。俺也知道俺嘴笨,俺不会说话。可是俺说得都是实话,这些鸣哥都可以做证的,他都知道。”
柳雁声噎了一下,内心似乎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开始渲染,原来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如今你既为成年男子,却如此
面目张胆地目视一个女儿家?成何体统?”他顿了顿,“你让人如何自处?”
黑子还是摇头。
少女赶忙出口道:“我爹是说你为什么说话的时候老看着我?”
“啊!”
柳雁声脸色挂不住了,这孩子心太大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想到这儿,他立马低喝一声,免得她继续说下去:“秀儿!”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黑子赶忙收回目光,慌慌张张道:“不好意思啊,俺不知道不能随便看,俺不是故意的,俺…”
“你看我爹都快被你气死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