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那就落座吧!”占台雄的声音淡淡回响在场间。
“谢大人。”赵县尉恭敬作了一揖,目光梭巡全场,见到县令方知德目光示意他坐过来,原来他的下首正有一张空凳子。
略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赵县尉拉过凳子,垫到屁股底下,刚要坐下。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又抬高了身子,向外踱出一步,站到凳子一旁,冲着窗台拱手道:“中堂大人,您先请。”
“你坐!”占台雄的声音淡淡传来。
“喏。”得到占台雄的回复,赵县尉这才端着官袍在桌边安然坐下。
如此一来,除了倚窗而立的占台雄,其余三人皆都落了座。
谁都没法猜中占台雄这位知府的心思,他都不坐凳子,而官矮一级的县令等人却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无疑是令人不解的。
这种不解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现场的气氛陷入了刚开始的沉闷,而这种沉闷的突破口正在那个唯一开启的窗口。
窗口边有人,那个人正是此时张望漫漫废墟的占台雄。
众人都在等待占台礼的下一句话,可是他却迟迟没有说。
直到大家把耐心耗完,一个个如坐针毡手心冒汗就想甩脸子离开时,占台雄终于说话了:
“都到齐了。”
他偏了偏头,面对房内的一侧的脸颊隐灭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而从其嘴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淡漠。
“还是谈义仓的事情!”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从黑暗中绽放出光泽。
他的脑袋没有动,但看向他的所有人都觉得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赵县尉,你最后一个到,相必路上已有了腹案吧!”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那就跟大家说说吧!”
“下官的确有些拙见。”赵县尉不慌不忙地接过话茬,对于义仓之事,他的确有了应付之道。
毕竟自己因故迟到在先,已经拂了占台礼的面子,而按这个知府的尿性,就算是可以因私宽容一二,但起码的小惩大诫还是少不了的。
而他在进门之前,已在呼啸的冷风中仔细思考了这些问题。
首先,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如何归责和出台事后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