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村里老人嘴里听说过瘟疫。”孙鸣忽然开口道,他使劲地划着桨,说这句话时,他似乎加重了语气:“这种病是由于死去的马牛没有被掩埋,污染河流之后,引起的一种病。”
姑无且正色道:“你说的没错,瘟疫的确和牲畜感染有关。但有一点儿,瘟疫发生和人也有关系。瘟疫又叫瘟瘴、疫疠、疫病、大疫。主要症状我就不与你们细说了,具体和湿热失调相关。”
“而瘟疫又分为霜旱疾疫、水旱疾疫、旱涝蝗疫、霜雪瘟疫、饥荒疾疫。比如池州的瘟疫就是水旱瘟疫和霜雪瘟疫的叠加,所以受灾范围大,受灾程度深。”姑无且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断绝,一字一句地砸在张大力的身上。
张大力和王五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他们俩听着姑无且说这些那些的话。
张大力觉得很刺耳,内心越发觉得些聒噪,但他没有出
口打断。他觉得自己应该了解得更多。他想抓住一线希望。
他很想哭,很想悲痛地哭,但他不能,结果还没有出来,他怎么能哭呢?
他们不是置身其中的人啊,他才是啊!
“我要回池州。”这是他在心中反复念叨的一句话。
王五显得比较光棍。他十多年前被人贩子倒腾到岚州,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爹娘。
可他知道自己就是池州人。他第一次见到张大力就被他的豪爽震惊住了。
他从他的身上感到一股浓浓的亲切感。当然知道张大力是池州人之后,他便认定自己是池州人,因为他们身体里流着的池州的血。
他能体会张大力的那种悲伤,他也悲伤,但只是稍微轻一点儿。
他记得张大力和他说过,他是离家出走来的岚州,和他不一样。他想闯出名堂,赚上大钱,然后回去光宗耀祖。
“可是…他现在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王五认真想了想,心道:“我…好像也没有机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