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了,据我所知,这姜黄以汉温池州者为佳。”姑无且眸光动了动,怪道:“嗯?你是浙江池州人,怪哉怪哉。”
“有什么好奇怪的?”王五狐疑道,“我也是池州人,不过和大力哥不是同道人,怎么着?池州人在京邑附近名声不好么?”
因为往北走了好几个城市,但并没有听到关于池州的消息,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池州人在京邑附近的风评不佳。
“此言差矣,这和风评何关?”他摇头晃脑道:“池州地处江南之地,富庶已久,虽说养了不少闲人,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安定的。且池州人的豪爽之名享誉天下,风评如何能差到哪里去?”姑无且摇了摇头,问道:“池州与岚州遥隔千里,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王五没有说话,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张大力,他想听听他的理由。
张大力呢喏了片刻,眼神变得有些不寻常,道:
“我们当初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
姑无且似乎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只见他眼睛微微眯起,高深莫测道:“因为什么?因为瘟疫对不对?”
张大力轻嘘了一口气,道:“瘟疫,什么瘟疫?”
姑无且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述的物和景,他迟疑道:“你们难道还不知情么?现在的池州已然成了一座空城。方圆十里之内,只见残垣断壁,荒野饿殍,不见半点人烟。”
“什么?”张大力和王五悚然大惊,纷纷失声。
张大力如遭雷击,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他语不成语,话不成话,呆呆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有问姑无且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问的是为什么。
姑无且眸光一正,缓缓道:“老夫四处游方,前后历经二十余年年,到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风情。老夫记得月前曾经路过池州附近,无意间便从一个走脚商人的口中获知此事。”
张大力急道:“你快说啊,池州怎么样了?”
老头顿了顿,眸光中有些悲哀,连神色都变得哀戚,继续说道:“他与其他人暗暗地说,池州怕是去
不得了,发生了大瘟疫,死了好多好多人。路上的死人可以堆成小山,人骨堵塞了河道。现在官府盘查得紧,他也是侥幸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