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虔县刘家庄里私塾先生不老笑着说,下先手占尽优势,怎么感觉搁哪哪腰疼啊。
“你快点。”王天霸腿蹲得发软,身体发怵,有点难受,他机智地将此转化成悲愤的力量。
“哦。”孙鸣吞了一下口水,为难的答应了,把手掌过滤过的雪水倒进嘴里,再捏过一个雪球。
“我帮你。”燕铁衣动了,死活算个计谋,顺水推舟地尖刀一拍他右手,雪球从手心里落出来。
尖刀平稳一拍,无声无息。
安居高睁开微闭的双眸,瞧过棋盘,这小子儿似乎挺懂套路的。
“啪。”安居高想都不想,棋局也不再瞧,随手就落下一个石子。
“啪。”这次安居高正眼瞧着,燕铁衣不好再帮忙,孙鸣只能干笑着下了一子儿。其实那是安居高刚才下子儿位置的对面。围棋围棋,能围住就是好棋。
安居高却再不高看他,本以为他能有几分棋功,却没想到是个半瓶水。
两人各自无话,一子接着一子的“啪啪”落下。
许久,洞中两人各自皱眉,安静得只有王天霸的喘息声和棋子落入石板地面的触击声。
私塾老师常与村里唯一的刘老太爷下棋。两人下棋取静,所以不让旁人围观。那时孙鸣好奇,就默默趴在房顶观看,有时候棋局半死不活,僵持不下,他只好整整趴了一下午。
孙鸣簇起的眉毛又浓又粗,他的棋子身陷重围,四面楚歌。
安居高蹙起的眉毛细长如柳叶,即便不安的蹙起,也能如此赏心悦目。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
棋局如战场,战机转瞬即逝,不可捉摸。棋子之间,讲究制衡之术,一棋之差,满盘皆输。
孙鸣的棋术虽然未经过高师指点,但凭借自身聪颖,也能另辟蹊径。
关键一刻,从不马虎,剑走偏锋,让安居高有点措不及防。
安居高相对棋术家传,技艺精湛,正统规矩。对于孙鸣的野路子棋局,多少还要点适应期,而且孙鸣下棋,颇有死缠烂打的势头。纵然安居高棋术高超,有时也会感到雨打棉花,无能为力。
燕铁衣异彩纷呈,能和自家公子打得难分难解,耗时这么长,这孙鸣也足以自傲了。
王天霸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一脸惊奇的望着燕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