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姜牙冷笑道，“六国游侠杀的人，放的火

。”

六国游侠杀人放火？

她补充道：“秦军攻灭了赵国，但没有杀他父母，放火烧掉他的家，但是六国游侠这么做了。从那以后，他就加入了大秦铁衣卫，彻底忘记自己赵人的身份，成为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宁雄领悟了什么，冷笑道：“他痛恨刺客盟和六国游侠，和你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

“他们自我标榜行侠仗义，却不知自己才是暴乱的根源。”黑衣女子掉头离去，空气重归于冰冷孤寂。

宁雄俯下身，将饮血剑在死者衣服上擦拭掉血迹，然后返剑入鞘，跨过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出了小巷，重新回到宽阔的大街上。

一场杀戮，满城风雨。

整个阳翟城笼罩在腥风血雨中，妇女儿童到处仓惶奔走，市集摊贩乱如四处乱撞的蚂蚁，郡守武士、巡城秦兵、铁衣卫各种武装力量全城搜捕刺客余孽，尖叫声、呼喊声、哭泣声激荡着天上的云层，闹得纷纷

扬扬，鸡犬不宁。

宁雄在郡守府前的一座望楼上找到了顿弱。

“郡守呢？”宁雄问。

“已经回府养伤了。”顿弱手扶栏杆，远眺城中动荡景象，神色间泛着一股凝重的忧虑。

“顿大人，你如何看待此事？”

顿弱道：“郡守大人面对受刺一事，心中极其恼怒和不安，下令搜剿全城所有六国刺客及其党羽，格杀勿论。”

宁雄皱眉道：“他们不是六国刺客盟的人，他们连‘刺客’的资格都谈不上。——最多只是一群穷途末路的暴民。”

“这话不是我说的，”顿弱脸色阴沉，仿佛面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是郡守大人自己说的。始皇帝陛下平生也最是厌恶游侠刺客之流。凡是六国刺客，人人皆可诛之。”

若是暴民，他们至少还能经历秦律的制裁，罪责未必都是死刑；若是六国刺客，他们只剩下死路一条。

宁雄问：“顿大人，不知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过他们？”

顿弱看着远处，徐徐道：“他们大都穿着破烂的衣裳，踏着破烂的草鞋，挥舞着镰刀、锄头、铁镐甚至是木头削成的长矛，他们体态孱弱、面黄肌瘦，却比任何士兵都要疯狂，都要士气高涨…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