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田某有失远迎!府内请——”田广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地道。
张良其父张平、祖父张开地共任五世韩相。韩国灭亡之后,张良不愿降秦,故而一直都在秦人的通缉令上,到处流亡。田广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田广将张良、李彦、墨厘三人迎进客厅,分宾主落座。
“久仰张先生大名,不料先生今日莅临寒舍,田某着实是惊喜万分啊!”眼下田广竭力主张抗秦,正是需要张良这些拒不降秦的列国志士的时候。
张良不以为意地一笑,却将李彦介绍给田广——
“这位兄弟叫李彦,乃是已故赵国武安君李牧义子。”
田广登时肃然起敬:“田某有眼无珠…原来是李公子!田某素以赵武安君李牧为楷模,只恨自己空有抗秦之志,却没有武安君那样的将才!”
李彦淡淡地回了一礼:“田将军抗秦之志,着实是感人肺腑。不过田将军若想效仿义父誓死抗秦,必不能只着眼于战场之事。义父一生誓死抗秦,最终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秦人的阴谋算计中。此为前车之鉴,田将军不可不防。”
“李公子这是…”
面对李彦的词锋突变,田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张良开门见山:“田将军可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田广略一迟疑:“昨夜似乎有刺客夜闯寒舍…”
张良直言不讳:“实不相瞒,昨夜有三个秦国斥候刺探将军府邸,妄图行刺将军。我等及时察觉,便出手阻止了他们。虽然刺客已被打退,但将军手握齐国兵马大权,又力主抗秦,实在是秦人眼中钉、肉中刺
,将军仍然不得不防!”
“行刺我?”田广愣了一下,“张先生何以知晓?”
张良起身离席,朝田广作揖谢罪:“田将军,请原谅昨夜我们三人窥探之罪。”
田广忙也离席:“张先生言重了,若非先生三人及时出手,只怕我田广昨夜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管家,吩咐厨房,备上酒肉!”他高声喊道。
不一会儿,田府家仆便呈上了美酒佳肴,田广与李彦、张良、墨厘三人一边吃喝一边谈。
李彦道:“依眼下情形,未来一段时间内,田将军仍会面临来自秦人的威胁。田将军虽然精擅兵道,但未必能谨防得住这些阴沟暗渠里的诡计。我们六国刺客盟的宗旨是抗秦反秦,正与田将军的抗秦主张不谋而合。故而,我们愿意辅佐田将军,为田将军扫除抗秦之路上的障碍。”
田广听闻此言,大喜道:“有李公子、张先生、墨侠士的佐助,我田某幸甚至哉,一定会誓死抗秦,不
辜负三位冀望!”
张良举起酒爵,快意道:“来,为了抗秦,干此一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