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臭男人。”常平怜牵着安宁的手走入那巷子。
一阵拐弯之后,安宁忽的停下脚步,看向死胡同,眼睛也不眨一下。
“安宁?你看什么……嗝…呢。”常平怜问。
“有人在那边种了好多海棠花。”安宁如实道。
常平怜盯着那死胡同看了一会,随后笑着道:“你这丫头,我就灌了你一口酒,怎么就醉了……”
安宁没有回应,指着另一侧说道:“姐姐,你是要来这儿?沁河医馆……我知道这里,这不是七姑娘学医的地方吗。”
她整天偷窥翠儿,对于杜十娘家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十之八九还是知晓的。
“去敲门。”常平怜说道。
安宁走过去,握住门环砸了两下,转过头,便看到常平怜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
不久之后,那门开了,出现在安宁眼前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花袄的孩子。
“你是……”白玉盘看着安宁很惊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敲门。
安宁视线放在白玉盘身上,眼中多了几丝疑惑,随后在发现她肩头的青蛇之后,明白了妖气的来源,也就不在意了。
“是你这个丫头。”常平怜走过来,看着她身上合身的衣物,哼了一声:“他买你回去,照顾的还算用心。”
“啊,常管事……您怎么来了……”白玉盘一愣,随后赶忙行礼。
“让你家公子出来见我。”常平怜说道。
白玉盘嗅到了些许酒气,犹豫后说道:“管事,您是不是喝……”
“叫他来,我在这儿等着。”常平怜认真道。
白玉盘只得点头,转身离开。
安宁觉得常姐姐奇怪,却也不是掺和的人,站在屋檐下躲雪,同时好奇的看着白玉盘的背影。
这孩子的气息有些奇怪,明明不是修炼者,却香喷喷的。
……
楼阁二层,灯火通明。
“公子。”白玉盘敲门。
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传来,白景天的声音传出来:“玉儿,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公子,常管事找你。”
“常平怜?那个女人找我有什么事?”白景天推开门,很是疑惑。
白玉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管事就在门前等着,公子不去看看吗?”
“……在我门前?”白景天更奇怪了。
那女人在白玉盘的问题上狠狠敲了他一次,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我去瞧瞧。”白景天说着走出来。
“公子。”白玉盘指着他散开的长发,走过去将其扎上,然后弯腰行礼。
白景天干咳一声,下楼去了。
白玉盘这才直起身子走进屋,见到的是如以往那般凌乱,一地的废纸,桌上是墨笔与画架。
“公子又在这儿画七姑娘了。”
可是似乎怎么都画不好,也是……公子写字都不好看的。
白玉盘弯腰拾起废弃画稿,做好侍女的本分。
……
白景天下了楼发觉白玉盘没有跟过来,脸色一变,想要回去,可叹息一声,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玉儿也不是没见过他在做什么,只要先生不知道就没关系。
白景天整理衣冠,行至门前,刚要打招呼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蹙眉道:“你喝了多少酒?常叔知道吗?”
“你少和我提那老不羞。”常平怜瞪了她一眼,随后啐了一口,抓住安宁的手:“安宁,咱们走。”
安宁?
白景天看向一旁的少女,心道这就是常叔说的安宁?果然很有灵气。
只是……
和先生比起来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景天在看安宁的时候安宁也在看他。
和她知晓的一样,是半妖。
可是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气息,有些像那李青莲。
不过不是道宫的人。
安宁隐约闻到一丝丝桂花的香气。
“安宁,她这是怎么了?”白景天问。
“回公子,与杜先生吃酒,喝醉了。”安宁说道。
“杜……先生?”白景天问:“哪个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