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害朕(一)

本来是很开心的事情。

可是晚上,卢深深趴在床上把玩这些礼物的时候,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并且这种恐惧一直伴随着她,如影随形、跗骨之蛆一般摆脱不掉。

幽蓝色的玫瑰花瓣在暗色灯光的笼罩下显得更加的妖艳,但是花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出了许许多多数不清的黑色软体虫子,慢慢的蠕动着、蠕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像球一样,一拱一拱的朝着花瓣上爬去,她的手上也爬上了这种密密麻麻豆子大的虫……

她有轻微的密集恐惧症,当场就吓得尖叫出声,毛骨悚然,把手上的花扔出老远,缩在床的最里面,捂着被子抖啊抖的。

她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蹭到桌边摸到了那瓶看起来深邃又神秘的巴卡拉蓝水晶打造成的紫罗兰香水瓶,颤抖着双手打开,凑近鼻端闻了闻,并没有想象中的香味传来。

反而有一种……特别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卢深深攥着香水瓶对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按了下去。

痛、灼热的痛意刺痛了她的神经末梢,她咬着牙,眼睛中含着泪,又摁了下去,无色的透明液体朝着手腕喷了出去,痛意更加的强烈。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手腕上那块小小的地方,焦黑一片,像是被某种带有强烈腐蚀性的酸性液体而侵蚀。

吃早餐的时候,周尧那三文鱼三明治放在了卢深深的面前,脸上带着温柔而神秘的笑容问道:“深深,怎么不穿阿姨给你做的裙子?不喜欢吗?”

卢深深握着左手手腕那块被灼烧的伤口,清晰的痛感仍旧尖锐,她的睫毛抖了两下,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是想穿的,因为卢赫出差了,在这个时候她只能顺着周尧的意思,她想活下去,不想无缘无故的被害死。

可是,她只试穿了一下,脖子就被那件裙子划破了一道口子,整个后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来回划拉着一样,很痛,很模糊的痛意,让她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她最后选择穿了校服,抬头看着周尧,周尧正在往她面前的玻璃杯里倒牛奶,乳白色的液体慢慢的升高,淡淡的奶香味让卢深深吞了一口唾沫,她很饿,很饿,胃里火烧火烧的,只有温暖的食物才能填满空虚的胃口,可是她没有动。

反而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等爸爸回来,穿给爸爸看。”

周尧笑的很温柔,可是在卢深深看来,却有一种不怀好意、故作的虚伪和娇柔。

周尧把牛奶递到卢深深的手里,有点奇怪的问道:“可是今天是周末啊!深深你穿校服要去做什么?”

卢深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双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头,她一定不能让周尧发现自己已经知道她和周准的心思了,她接过牛奶,暖暖的触觉却让她的身体迅速的冰冷起来。

周尧打量着卢深深眼睛下面青黑色的眼窝,以及她额头渗出的冷汗,忍不住抬手去替她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