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十年腊月二十五,第二届相府正式递交任期五年的答卷。
奉先殿中,在袁枢搀扶下,袁可立翻开折子念着。
从去年开始北方旱灾保持原样,没有继续加深。国库投资依旧倾向在北方,每年平均三千万的劳力工作下,北方的基建工程算是做了个差不多。
在一切乡野老人的说法中,那就是当代人用十年
的时间,干完了子孙的活。但在朱弘昭看来也只是到了公路县县通,距离他眼中的村村通,还差三十年建设。
同时每年平均有六百万徭役出工,朱弘昭的陵墓修建工作也提上议程,由道录司、司礼监、神宫监、钦天监在秦岭寻找合适地方开工,每年需要十万人,计划三十年完成。
这是大的工程方面,此外钱粮方面留下八千五百万钧的官储粮食,一亿八千万的国库储金,以及每年一亿三千万的税收。
此外钢铁产量以每年增幅三成的恐怖速度,此时年产精钢一百八十万钧,粗钢五百七十万钧。铁产量不计,现在没必要统计铁产量。
此时总共有四十三个省,人口八千三百万户,两亿七千三百万左右的人口。
并入的蒙古四省没多少人口,瀛洲、雀洲也没有多少。人口在十年前的基础上,增加了三千万左右。
军队方面,卫所军若执行七成动员,可以爆出二
百八十万,常备军一百二十万,警役基本上编满,有一百八十万。
文武官员方面也是暴涨,文官编制在天启年间的三万五千拔高的七万四千,武官由天启年间的九万多编制增长到十八万。
此外已经取消盐户、匠户两种户籍差别,保留军户、民户两大类,其中还有乐户。
北方公路保证了县县通,南方因为得不到物资倾斜,重修官道维持在府府通,不少偏僻县城还是老样子,交通不便。
铁路方面,已经完成新式铁路改建工程,一共长四万三千里。
基本数据早就有底了,今天就是正式走一个过场。
袁可立述职完成后,就会在奉先殿直接完成封爵仪式。如平伯叶向高那样,封爵后立刻离京。赶在年关前,袁可立就能回到老家,过一个不用操心的安稳年。
相府最后的述职,除了朱弘昭这个皇帝外,没人能进行询问。
翻开厚厚的报告文书,朱弘昭此时留着精致、细长的三捋小胡子,抬眉:“袁公,朕很满意这一届诸公的表单。朕只想问问,国朝所患在何处。”
袁可立声音含糊,坐在圆凳,双目浑浊:“在于吏治,十年以来国朝各方面突飞猛进,底层官员多为政绩而做表层工程,多不能持久。人心浮躁,要好好整治。若可以,老臣提议新一届将府当放慢发展步骤,主抓吏治五年作为过度。如此方能根基牢固,有利于社稷、万民。”
“其次,在于南粮北调工程。北方遭灾由来已久,本朝赈济灾民所投入人力、物力,时间之久,亘古难寻。然,南方上下多有怨言。在迁都西京后,南方怨声更胜。臣以为,新一届相府可放缓北方赈济力度,加大南方投入。在现有钢铁产量及技术上,五年内足以弥平南方士民怨言。”
“第三,皇上登基已有十岁。平伯掌政时,屡屡
提议选秀,皇上以不愿扰民、耗费钱粮为由推塞。此时国库充盈,虽有天灾作厄,然我皇明万民生活富足,国力日盛,乃中兴之大盛世。上下士民无不感怀皇上圣德,再不开选秀之事,恐民间滋生诽议。”
宫里宦官因为净军补充缺额,还时有补充。至于宫娥,年纪最小的一批都已经二十三四。二十岁的女子,这年头都算是老女人了。
宫里不补充一些新鲜血液,实在是令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