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涌听着,点头:“尚可,徐州之患历来有二,其一首要就是水患,黄河水患;其二,徐州多出豪杰,地方治安难靖。徐州的知府还是会干事的,都记着。”
微微愣神仿佛快睡着了,神情恍惚后朱弘昭轻咳两声道:“诸卿早早安歇,另今夜寻了位有意思的贤才,著有《二十四神器图》,闲了可以看看,书如其人,这是个诡人,也是个鬼才。也都盯紧了,别让他栽了。”
侍从们轻声告退,朱弘昭脑袋一垂,迷迷糊糊入睡。
恐怕,这样外出的机会以后不会太多,太难了。
作为皇帝,很多事情容不得他依着性子来做。甚至,他都怀疑今夜能登上宝卷弟子的船,都不是巧合,而是锦衣卫故意安排的。
本质上,他其实是一个无可无不可的散漫性子,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形势所迫。宗室猪一样的命运他不愿意接受,步步抗争,结果天启遇刺,很多东西超乎所有人预料,朝着一条匪夷所思的道路发展。
李秀娘洗漱一番,来到大帐拉开道道屏风遮风。
皇帝的大帐很大,几乎可以当一个小运动馆来使用。
对周围环视,眼巴巴等着皇帝临幸的女官挥手,李秀娘躺在朱弘昭身边,依偎在他怀里,听着绵长呼吸。
“姐姐,水?”
闻着味道,朱弘昭就知道身边是谁,乃至是身边人的脚步声他也能分辨得出。
李秀娘倒了一杯水端来,给朱弘昭饮下,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看着一道道屏风,久久无言。
“二郎今日,倒是开怀。”
忍不住,李秀娘还是开口了。
“姐姐何尝不是?累呀,当个昏君该多好。”
感叹一声,朱弘昭微微侧身,双手搭在李秀娘腰上,仰头看着悬挂的驱蚊香,闭着眼睛:“这一家子要安稳,我就不敢休息一日。毕竟,咱是当家的。想来皇兄,也是如此熬过来的,比咱还要幸苦,他要算
计的更多。”
“好想好想,像烧荒一样,一把火烧尽漫山遍野的枯藤老树,成群蛇鼠。四时轮替,枯荣有命,烧的了一年,烧不了一辈子。”
“唯有修修剪剪,日复一日,维持着光鲜体面。”
“纵火的,成了花匠,着实有难度。”
“眼前的,泾渭敌我分明,还好做。最怕的是,时间久了水浑,认不出哪些人心向着咱家里,哪些人表里不一。”
“人心浮动易变,此一时彼一时,要步步盯紧,步步算计。除了家里人,满朝都是贼,都惦记着咱家里的东西。守着这点家底,累日踏了。”
说着,朱弘昭咧嘴傻笑:“以后一帮小崽子长大了,也会惦记这些家底,到时候就有的热闹了。天下人,敢怒不敢言,他们会看咱家里的笑话。”
“二郎?”
“无碍,可能只是酒后妄想。”
朱弘昭有些后悔自己制定的一些方针,已经开始弥补了,设立六韬军团为的就是让以后少纠纷。预期中皇子是有兵权的,他怕某些傻瓜被人怂恿利用。
只能设立六韬军团给太子做亲军,镇压其他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