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摇头:“绝无此事,朝鲜贵戚士绅心口不一,各处叛军好打,难的是表里不一之徒暗地扶植。现,各处叛军已被大军堵截在深山老林,就等天寒后冻死这些贼子。”
作为朝鲜历代的宗主国,朝鲜一再表示要内附,现在收过来朝鲜人又反口,出尔反尔很是让人难受。
可宗主国就该有宗主国的颜面,谁都知道朝鲜这地方还需要一次大清洗,可没有人开口,否则留在记录里被后人解读,难免要戴上残忍狠毒、卸磨杀驴的帽子。
朱弘昭饮一口茶,道:“朝鲜关乎北路方面军后路,如今东西交流,更是大争之世。我堂堂中国,只能是中央之王霸之国,不能成为东方之王霸大国。此战收复徐福东渡遗民之日本,关乎东洲百万里肥沃疆土,关乎后世子子孙孙寄身之所。”
坤舆万国全图上,美洲被叫做南、北亚莫利加洲,在朝廷去年刊印的中正元年万国全图上,大明所处的位置被叫做中洲,美洲是东洲,西边那个是西洲。从地图上,告
诉天下士民,我大明是中洲中央大国。
“若待得西洲诸国统合,到时他们抢占东洲,那将对我大明完成包夹之势。为当代、为后世计,我辈万不可懈怠,更不可妇人之仁,坐看雏虎食肉。”
三司官员坐直身子,聆听圣训。
“朕早年,多与先帝看世界之图,先帝志在内抚百姓,上下安堵,外则开疆扩土,为子孙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可供容身、繁衍、开枝散叶的疆土。先帝以东洲相许于朕,欲兄弟联手,为我大明开创一个日不落之帝国。”
“奈何贼人鬼祟,先帝大志在身中道崩阻。此乃国朝之痛,朕之痛。朕于危难风波中继承大统,自当勉励以奋先帝之余烈。收复日本,便是我大明走向日不落之第一步。为开创一大日煌煌永照子民之帝国,朕何惧残暴骂名。”
“若能使我大明子民繁衍万兆,成为此界万世不易之主宰,朕愿杀四方夷狄戎蛮千千万!”
三司大员齐齐恭拜,四周卫士拄着戈戟,一列列单膝跪拜。
“起诏于朝鲜,告朝鲜军民。朕以征伐而起,待军民如兄弟子侄,自认仁厚不曾亏欠遵纪、守令之人分毫。若心怀二心,以为朕福薄道德不隆而行逆者,朕亦不吝杀之
,朕麾下百万健儿,亦不惧艰辛赴朝。望尔朝鲜诸民,心怀忠谨,莫要朝三暮四,欲求不满。我堂堂中国,又曾何时亏欠内附国民?”
刘时敏在一旁提笔书写,交付朱弘昭过目,朱弘昭抬手,一旁赵仪将朱笔递上。
“大明中正皇帝朱弘昭。”
九个血红色字竖着写下,刘时敏又递来天子印玺,朱弘昭狠狠一盖。
他身后内史曹化淳提笔记录会议过程,侧首两端相府、御史台旁听的专司官员也是提笔,笔走龙蛇记下皇帝的日不落宣言。
进攻日本,朝鲜这边就差一道这样的命令。
以朝鲜简陋的军备,荒驰的武备,他们的叛军能有多强?
叛军好打,难的还是那些表面顺服,在袁崇焕、毛文龙身边打转转,暗地里搞事情的朝鲜老臣。
只要朝鲜平定,修路工程有安全保障,辽东三省,东蒙省的近二十万驻军,随时可以抽调东进。
尤其是蒙古军队,以大规模的骑军海运到日本,会教会日本人什么是大规模骑军侵袭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