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察是明代吏部考核京官的一种制度。洪武时规定三年一考,后改为十年一考。弘治年间规定六年举行一次,以“四格”、“八法”为升降标准。
“四格”为:守、政、才、年。
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
守,代表操守,分廉、平、贪;政,代表政务,分勤、平、怠;才,分长、平、短;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八法”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别给以提问、革职或降级调用的处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八法”后去掉贪、酷,改为“六法”。按照“六法”考核后,被认定为“不谨”“罢软”者,革职处分;属“浮躁”“不才”者降职处分;“年老”“有疾”者勒令退休。
京察大计考核制度的存在,本身目的在于奖优惩劣,使各级官员能够恪尽职守,为朝廷统治做出贡献。然而正因为涉及了官员的奖惩,结果造成徇私舞弊等结党现象十
分明显,在发展的后期已经很难真正实现应有的作用。
史书描述为:“长官往往博宽大之名,每届京察,只黜退数人,虚应故事,余概优容,而被劾者,又不免冤抑。”
而随着党争严重,由东林党的顾宪成率先使用京察这一把利剑对付诸党,使得京察这种走形式的政治考核,重新获得了存在的意义。
而天启三年正逢六年一次的京察,东林党也好,诸党也罢,都豁出了性命要争这京察。京察由吏部尚书、左都御史、吏部考功司郎中负责,自然争的就是这三个位置。
明代的官员制度是很严格的,每三年考核一次,每六年京察一次,顾名思义,京察就是中央检察,对象是全国五品及以下官员,按此范围,全国所有的地方知府及下属都是考察对象。当然,也包括京城的京官。
算起来,那些整天叫嚷的言官也都是考察对象,全国十三道监察御史统统是正七品,六部六科都给事中是正七品,给事中才从七品,郎中正五品,主事正六品,全在京察范围。
而五、六品官正是各大党派的中坚实力所在,分属各党的御史言官、六科给事中是有免死金牌的先锋官。很巧,这些都在京察范围内。
这是各党的两条臂膀,都在京察这把利剑的挥砍范围内。
更巧的是东林党元老赵南星此时是左都御史、吏部尚书!而吏部考功司郎中程正很抱歉,也是东林党人…
巧合是一步步布局才形成的,在之前的斗争中诸党就落后东林党半步,现在时间紧迫,哪有可能扳倒赵南星?
如果赵南星屁股不干净,他们早就扳倒了。一个屁股干净的人,就是齐王朱弘昭也没法子拿国法整治。
所以,在京察开始前扳不倒赵南星,那么这次京察对各党包括李长庚、卢象升这样的无党派人士来说,是将要大出血的一次京察!
可他们扳不倒赵南星,只能各自安排,为将来做打算。只希望东林党不要下手太狠,留一份情谊他日好相见。可是,东林党会留手吗?
言官们不怕皇帝,就怕这京察,更别说其他官员了。
卢象升是天启二年的新晋进士,又在户部当主事。虽然没有什么劣迹,可他和李长庚都在齐王影响下站稳跟脚的。算是新齐党成员中的骨干力量,就连就任齐州知州的无党派玄默,与齐王没什么关系,都被私下规划到新齐党…
这就是现在的朝廷,管你有没有党派归属,逼也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