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笑了：“最近府上的人都换新人了啊？”

斋藤一龙一愣，心里迅速转了几个圈儿，想：这个人怎么问到我家里来了？该怎么回答？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不过也合理，所有人都换掉，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哦，是的。”斋藤一龙道：“跟着我来的，都是在日本的老熟人，他们思乡心切，这一批人工作两到三年，我也会让他们回家和亲人团聚。我就很想家，不想看到别人跟我一样，只能漂泊异乡，却不能回去省亲。”

“哦。”老帅继续问：“听说您的妹妹，斋藤归蝶小姐……。”

老帅说到这里故意停住，认真地盯着斋藤一龙的脸，看着他的表情。

果然，老帅一提到斋藤归蝶，斋藤一龙的手不自然地动了一下，眉头紧锁，眼神鬼祟。但是他很聪明，几乎一秒钟都没用上，就立刻松弛下来，一切如常。

“她怎么了？”斋藤一龙平静地问。

哪怕斋藤一龙反应机敏，但是那一瞬间的表现，老帅已经看在眼里，别说是一秒都不到，只要有那么一个瞬间，就足以说明，这里面大有文章。

“没什么，就是知道她在这件事以后，似乎就不去学校了。”

“咳咳。”斋藤一龙咳嗽了一声，笑着道：“是的，在我看来，这是一次恐怖活动，我怀疑是自己的生意做的太好，挡了某些人的财路，所以有人来寻仇。这样归蝶留在这里就太危险了，我对学校谎称她生病了，打算最近就送她回国。只是为了保护她。”

“我能见见她吗？”老帅问。

斋藤一龙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对不起，我已经派人将她秘密安置起来了，她现在不在府上。先生，我希望您能多关注案子本身，我对这些很看重，至于我家里是不是换了新的仆人，我妹妹不去上课，这些事情，怕是和案子没什么关系。”

小梁一推眼镜，严肃地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了。”

斋藤一龙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然也敢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他愤怒地盯着小梁：“你说什么？”

小梁道：“我说，有没有关系不是由你来裁定的，我们就算是问你家的家长里短，你也得如实回答。”

老帅微微一笑：“对不起，我的助手脾气古怪，我向您道歉。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行告退。祝您早日康复。”

斋藤一龙板着脸生硬地道：“不送。”然后转身驱动轮椅进入了后堂。

老帅和小梁走出了斋藤庄园，小梁开着车子：“那个日本鬼子满口官话，一句实话都没有，看他的德行就欠扁。”

老帅在后排抽着烟斗

，低头看着地图，头也不抬地道：“本来也没指望他的嘴里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我只要看到他的反应，能够确定我的推理就够了。”

“你有线索了？”小梁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老帅，心里十分高兴。

“也许吧。”老帅道铺开地图：“车子失窃的地点，进攻和撤退的路线图，销毁地点，以及斋藤归蝶和公羊歌的同学关系，从地图和人员关系来看，有一个地点，是绕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