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冷笑一声,“这并不是你们伪造国书的理由,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说看。”
钟量立即道:“国书的材料是黎利提供的,国书和印玺的制作,是工部人员在军器监主事洪继来的同意指挥下制作,可以假乱真,国书的书写则是由黄观、高贤宁两位副使书写。”
纪纲转身,“谁是军器监主事洪继来?”
洪继来上前一步,“钟量说的没错,国书和印玺的制作,都是和工部军器监的几位同僚同心制作,其后的书写,我便不知道了。”
纪纲颔首,望着黄观和高贤宁,“你二人皆是建文旧臣,知悉朝堂事务,尤其黄观,当初更是官至侍中,所以书写国书,对你二人的能力和才华来说,不难。那么钟量和洪继来的供词,你二人可有异议?”
黄观和高贤宁亦是云淡风轻,“然。”
纪纲长出了口气。
暗暗窃喜。
又有点不解,这有点不对劲,为何他们连辩解都没有,就算伪造国书是事实,为了活命,他们也应该抓住伪造国书的目的大做文章,为何只字不提?
问道:“是谁提出伪造国书的?”
黄观和高贤宁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我!”
徐辉祖咳嗽一声,“两位莫要和我争,我才是使团正使,没有我的首肯,谁敢伪造国书,实际上当时情况突变,我等从黎利口中知悉了一些在出使之前不知道的意外,所以为了解决问题,不得不伪造一封国书,这事是我提出来的,和两位副使没有关系,他们作为副使,只能听从我的命令。”
纪纲心头一紧。
来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高贤宁、黄观会那么坦白的承认,感情是舍车保帅。
他们要把黄昏摘出去。
而且能做到!
因为使团正副使臣是他们三人,所有的大事决议,都是他们三人之间,黄昏去出使是另有目的,但是谁都知道,使团的主心骨其实是黄昏。
咳嗽一声,“三位不用争,也不用急着扛罪,根据我们审问得到的信息,提出伪造国书的似乎不是两位副使,也不是正使,而是另有其人。”
徐辉祖一脸不解,“还有谁?难道我不是使团正使?”
纪纲哈哈一笑,看向使团人员,问其中一位,“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