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鬼魅一样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捡起袋子后打开城门,又不见了身影。
“进城费,每人一斤食物。因为带上你,害我多交了一个人的分量。”
“欠着,欠着哈……”
“你臭不要脸的样子,跟你老爹还真像。”
肖阳转
动方向盘,熟门熟路地通过城门洞,在干净的街道上行驶着。
从外面看乌漆嘛黑的小镇,里面竟然灯火通明,高大的城墙完全挡住了里面的繁华。
进门之后是一个长长的吊桥,巨大的地陷裂缝把城墙和城镇隔开。
“这不合常理啊,一般不都是依靠裂缝据险筑墙嘛?怎么把城墙修在裂缝外面?”
“这地方是个采矿小镇,修墙的时候还没有裂缝。”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柳大志所说的采矿小镇啊。我爹在这里吗?”
“他不在,他应该已经去地下城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
肖阳难得的好脾气,说完之后哼起了小曲。吉普车驶过空旷的吊桥,进入了繁华的城镇。虽然柳大志曾经吹嘘地下城是人口最多最繁华的幸存者基地,可是和他那里的死气沉沉相比,采矿小镇就太繁荣了。
沿着地裂缝有一排矮墙,设置了一排像排污管道一样的黑洞。后面是灯红酒绿的街巷,有做各种小吃的摊贩,有正经的饭店和不正经的旅馆。
一些人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金属矿石,与商贩做着以物易物的交易。这个地方是一座蕴含多种金属合并的伴生矿,多数人靠采矿度日,每日里可以分得一部分金属矿石,拿矿石兑换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肖阳把车停到一家旅馆门口,几个小孩子围了过来,问东问西的充满了好奇。可是当肖阳露出那张被火烧过的脸,立刻把孩子们吓跑了。
他乐呵呵地追了两步,像个打了胜仗的孩子,这才慢慢踱回来,带着南特进了旅馆。看起来他也是第一次来,老板冷着脸等他掏出矿石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来交房费。
可是这家伙除了一把刀,身上什么都没带,扭头看着南特:“小子,拿点值钱的东西出来。”
南特茫然,他是出来打仗的,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值钱打包准备了点食物,也都落在飞机上被朱立林给坑走了。
他摊开手,一副啥都没有的样子。
肖阳不耐烦了,一把抄起他背在脑后的头盔,“哐当”丢在柜台上:“就这个吧!”
那老板眼睛直放光,立刻换了一副殷勤的嘴脸:“要得要得,二位想住几天?三天之内,全套服务管够!”
他心里已经盘算着,这次赚大了,小镇上矿石都是硬通货,更何况是这种成品装备,要知道头盔上可不只是钢铁,还有通话器材,完全就是末世最稀罕的东西。
南特可不愿意了,急得就去抢那头盔,却再一次被刀架在脖子上:“这东西对你没用了!”
“不行不行,我宁可去野外露宿,绝不拿头盔换。”虽然他已经被复活岛的人类通缉,他没有了与无畏团的通讯权限,可是他并不想就此断绝。
“嗯?”刀锋轻轻一压,南特的脖子渗出血来。
南特闭嘴了,乖乖随着老板上了楼。两个本地最奢华的房间,也不过是和末世之前的三星级酒店差不多。
老板很殷勤地送了丰盛的大餐,难得的有劣酒有熏肉,最后还隆重推荐了几个姑娘,南特摇了摇头,草草吃了点东西脱下合金装甲倒头就睡。他已经好几天没休息过了。
睡梦里,他见到了很多人,有一直想念的老马、“二爷”他们,也有心怀愧疚的柳菲菲和那个什么伟,还有那个即将见面的亲爹。
隔壁的肖阳不太安生,折腾了几乎一宿,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南特翻个身呓语:“你妹的,还我头盔……”
第二天早晨,南特神采奕奕地起床,又一次接受了老板的亲切服务,吃饱喝足的他去叫肖阳,咚咚咚砸了半天的门,那家伙提留着裤腰带开了门,挠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小子,有事儿?”
“赶路!”
“没睡够,你先去外面随便逛逛!”他带着一肚子起床气,把门摔在南特的脸上。
旅馆老板听到动静跑上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南特后面:“小伙子,需要向导吗?两颗子弹,给你找个最好的。”
南特被传染了坏脾气,厌烦地摆摆手,自己出了门。
白天的采矿小镇变得很喧闹,各种大型机器挖着后面的山体,打碎的岩石被倒入湍急的河道,一群人在河道里挑拣着有用的矿石。
这是一种很原始的选矿方式,但是却养活着小镇多余的劳动力。小镇的管理者用一种简单有效的规则,让每一个人都参与到劳动中来,一派勤劳致富欣欣向荣的景象。
晚上热热闹闹的商业街区变得冷清,只有孩子们凑过来,大着胆子摸他的合金装备。
这些孩子一出生就被困在这个小镇,对于外来人有着极大的好奇心,看到南特并不太介意,就跟在他后面跑着跳着。
南特向他们打听,小镇的领导者在哪,他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毕竟自己身后还有5亿人类,多一点交情说不定将来还能用得上。
孩子们说不清楚位置,就领着南特一路走,竟然走过了吊桥,走到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