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天上有不时漫天飞舞的烟花照明，港湾

内还有大火冲天---照着有火光的地方打就是了，瞎猫还能逮着死耗子呢！

而且法国人在驻泊舰船的时候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然，在这个年代很正常，因为洋人没有想到南洋水师的夜袭---将全部舰船分成三排密集停放以便于维修补给。战损严重的舰船都停靠在马公岛狭小的码头边，战力最强和完好无损的五艘则靠近港湾入口停泊---一旦敌人白天来袭，就可以随时反击。

至于鱼雷攻击，孤拔也想到了。不过他认为现在的鱼雷艇都比法国人自己的杆雷艇强不到哪去，一二百米的最大施放距离根本进不了身，早被发现打沉了---他不知道南洋水师的鱼雷射程达到了五百米，而且竟然夜袭！

现在法国人尝到了苦头，南洋水师密集的弹雨在夜幕下铺天盖地地袭来，虽然不如白天精准但也足以保证几颗炮弹命中目标。一艘运输舰立刻被打得火光冲天，杜居土路因号巡洋舰也挨了好几发炮弹。还有几发炮弹掠过了舰队飞到了码头边岸上的登陆兵营地，摧毁了几座帐篷，惨叫哀嚎的声音在夜幕下分外刺耳…远东舰队一片混乱

，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却茫然无措，根本看不到敌人的影子---除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和远处黑暗中的炮口闪光，就只有不时在半空绽放的美丽烟花…

孤拔站在已经歪斜的巴雅号舰桥上，痛苦而沮丧地看着乱成一团的法军在黑夜中惊慌失措大喊大叫。他发现敌人的炮火已经从开始的急促漫射变成了有节奏的排炮射击，一轮一轮不慌不忙地开火就象一只经验老道的猫在戏弄一只逃不掉的耗子！

在炮火射击的间隙，他看见一条战舰向港湾入口处冲去，然而很快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那条战舰猛然一顿，接着大火燃起，然后就软绵绵地断成了两截！

孤拔借着火光认出了那是香伯兰号巡洋舰，而且凭经验判断它撞上了威力巨大的水雷---该死的黄皮猴子，阴险地要困死我们！

孤拔愤怒得双眼要喷出火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远处又是炮口闪光一片，伴随着轰隆隆的炮声，一排炮弹呼啸着飞来。此时，夜空正在绽放一片绚丽的烟花将澎湖湾映照得如同人间仙境…孤拔下意识地抬头仰望，仿佛看见烟花烂漫中一颗炮弹正在缓缓落下象天使张开了翅膀

…

巴雅号的司令塔连同舰桥被炮弹摧毁了，爆炸的气浪将孤拔高高的抛起如同一片秋风里的落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急剧地上升，似乎在飞翔，象鸟儿一样在故乡阿比维尔的夜空中飞翔…在他最后的意识里是妻子微笑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