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不忍看见泰不华的表情,接着道:“左丞大人被俘以后,传了亲笔书信回来,称方国珍等人已准备受他招抚,且特意下令,命沿海官军只可以布防,决不可以率军出海……”
本以为孛罗帖木儿是难得的忠臣,敢与自己一同肩负起除贼的重任,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堪!泰不华对他莫大的期望瞬间化为泡影,眼看着敌人在海上猖狂不已,自己却无能为力。情急之下,本就身体疲惫的他额头上急得冒出冷汗,再经海风一吹,眼前一黑,腿一软便瘫倒下去。
身旁之人赶忙将他搀扶下去,副将见此情形,令众兵士停止操练,回营驻扎。
稍过歇息之后,泰不华才勉强睁开双眼,众将官均候在榻旁,不敢出声。
泰不华坐起身,看了看屋内的一众心腹,苦笑道:“看来这一次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众人相互对视,不知如何答话。
泰不华突然转移了话题,缓缓道:“跟着我这样的铁疙瘩,日子不好过吧?我知道自己平时对你们严苛了些,但是希望你们知道我的苦心。你们也都清楚,我泰不华是因为在朝堂备受排挤,才被贬谪到了江浙。虽然做事尽心尽力,却仍旧不受重用,你们作为我的下属,难免会觉得抬不起头。可无论如何,我这名字是当年文宗皇帝亲赐,所以无论我身处何方,官居何职,都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如何做一个为朝廷尽忠的臣子,我也希望你们能同我一样。”
听着主帅的肺腑之言,众人接连劝慰道:“大帅,您别这么说。”
“这海上之乱是因何而起,温、台等地的每一个百姓都清楚,您来了以后尽职尽责,已经多次挫杀了海寇的锐气,兄弟们都将这些看在眼里,跟着您做事我们从来不觉得委屈。”
“是啊,大帅,谁是好官百姓最清楚!”
泰不华无奈道:“本以为这次能够一举击溃海寇,可还未等行动,台州的军队便已经伤亡过半。事已至此,就只能静观其变,等着朝廷的诏令了。”
……
自从得知孛罗帖木儿被俘的消息后,泰不华一连辍食数日,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剿灭方国珍等人。
亲随再次热了饭菜,劝慰道:“大人,吃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