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同样冷眼看着群臣撕逼,没有半点开口喝止的意思。他已经被气吐血了好几次,实在懒得去管了,你们爱闹腾就让你们闹吧,反正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你们撕逼了!
扬州失守对于南京小朝廷的打击是极其致命的,这意味着南京失去最后一座可以彼此呼应的城市,即将变成一座孤城了。为了挽回败局,镇守镇江的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琪拼尽全力调集了一批战舰,水陆并进向扬州发动反攻,试图将扬州夺回来。戚虎自然是热烈欢迎,他只留了两千人马镇守扬州,主力部队也是水陆并进,向镇江进发,两者不可避免的在长江遭遇,一场血战随即爆发。
血战首先是在长江江面上打响,因为戚虎和吕维琪都很清楚,真正决定江南战场胜负的并不是某一座城市的得失,而是长江航道的通航权,掌握了通航权就掌握了主动,而被驱逐出长江的一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为此吕维琪连老本都拿出来了,大大小小四百艘战舰顺流而下,旌旗蔽日,战帆如云,蔚为壮观。戚虎这一方就寒酸多了,没办法呀,大明水师主力在东北呢,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他手里只有
变形金刚舰队一支小小的分舰队,共计十二艘护卫舰,剩下的战舰都是郑氏舰队的,而郑氏舰队有一大半正在太湖跟可恶的太湖水寇血战,所以现在他能调动的战舰只有区区六十余舰,数量差了近十倍。不过他们毫不畏惧,升起黑色猛虎旗,风帆鼓满朝上游猛冲过去!
长江两岸,那些还在叛军掌握中的村镇里,大家一窝蜂的跑出来看打仗,看到己方舰队浩浩荡荡,而明军舰队数量稀少的时候,很多人都得意地笑出声来,一位白衣秀才摇着扇子,摇头晃脑:“戚虎老贼战舰不过是我王师舰队的一成,而且还是逆流,居然也敢悍然迎战,当真是螳臂当车,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好几名书生笑出声来:“王师舰队锐气正盛,又是顺流而下,更有百万江南民众助威,天时地利人和尽操于手,胜券在操啊!我等且放宽心,看吕尚书如何大破戚虎老贼,拔光那老贼的胡子!”
有位书生低声说:“那老头可不好对付啊…吕尚书…怕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当然,是故意的,都不敢让别人听到。
他正是一心求死,却让戚虎扔了出来的史可法。原本他想取道回南京的,结果
遇上了这场规模惊人的水战,便被吸引过来了。看到一帮连刀都没有摸过的书生在这里摇头晃脑大放厥词,已经上过战场,见识过战争的恐怖的史可法只觉得一阵胸闷!
这时两支舰队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了,叛军好几艘巨型楼船同时开火,又粗又短的炮管喷出团团火球,碗大的铅球高速飞出,然后在两三百米外砸出一排排水柱,挺壮观的,可惜没卵用。可那帮书生却轰然叫好,白衣书生更是说:“先声夺人,未战先威慑敌胆,甚好,甚好!”
有人纳闷了:“打了这么多炮,连敌舰的帆都没擦到一下,这也叫好?”
白衣书人睨了那家伙一眼,冷哼:“这叫示弱于敌!这叫能而示之为不能,用而示之为不用,懂?”
那人更纳闷了:“你刚刚还说要先声夺人的,怎么一下子又变成示弱于敌了?”
白衣书生:“…跟你这种粗人说不明白!”
轰轰轰轰!
明军舰队也开火了,是那十二艘护卫舰。这些只有五百来吨的战舰在长江可谓如鱼得水,灵活之极,它们六艘一排排成两排,每艘战舰之间隔着上百米,炮口瞄准那几艘楼船,换上燃烧弹猛轰!当然,再怎么猛也就那么几门炮,那声势跟楼船数十门炮同时开火可差远了,所以护卫舰一开火,两岸观战的百姓就笑了,大声叫:“你们这些北方佬穷得连炮都买不起了吗?就这么几门炮还打个鬼,跪下来投降吧,我们给钱你们买大炮!”
回应他们的是从楼船身上腾起的团团大火。护卫舰火炮数量虽然少,但是射速比那些倒霉的前装沿膛炮不知道快了多少,至于杀伤力…一个实心铅弹跟一个装填烈性炸药的高爆燃烧弹比杀伤力?脑子进水了吧?甫一交火,打先锋的那艘大型楼船就连连中弹,炮弹打穿了好几层甲板,在战舰内部爆炸,离炸点近一点的倒霉蛋立即被炸得血肉横飞,没有中招的也先别忙着庆幸,苦味酸炸药爆炸后引发大火,立即就让船体熊熊燃烧起来!六艘护卫舰一轮猛砸,那艘可以容纳近千名水手的楼船当即就被打得火光冲天,爆炸连连,很多水手带着一身大火从甲板滚入江中,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人毛骨耸然。两岸正大声叫好的民众登时就哑巴了,好些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