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巡抚衙门,方逸之、方孔炤这两位大人物和湖南湖北近十位知府已经在恭候大驾了。大家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奔主题。方逸之已经从李岩那里得知杨梦龙的决断,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但还是想劝劝:“真的要用兵么?就不能尝试用别的办法解决问题?”
杨梦龙无奈的耸耸肩,说:“如果别的办法管用,我
绝对不会采取军事手段,问题在于,这次我们遇上的麻烦真的只能用军事手段来解决了。”他环视众人,缓缓说:“眼下海上贸易勃然兴起,规模越来越大,随着大明与泰西交好,前来大明经商的西方船队越来越多,这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湖广想要真正富强起来,必须搞好海上贸易甚至招商引资,而广东在这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不客气的说,广东是湖广走向海洋的大门!而郑氏集团则是堵在大门口的一块巨石,不将它搬开,我们连门都出不了!眼下广东海商刚刚露出一点兴起的苗头,他们便毫不客气地抢劫广东货船,扣押船员,甚至支持倭寇袭扰广东沿海地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方孔炤说:“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可以上奏朝廷,让朝廷惩治郑芝龙这不法之徒!冠军侯,你固然是不世名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只怕你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郑氏吧?福建、广东百姓本来就够苦了,战火一起,他们必将流离失所,家�迫送觯”竟偃衔��故巧陨钥酥埔坏悖�獾每嗔税傩眨�
杨梦龙说:“让朝廷惩治郑芝龙?如果朝廷能惩治他,何必招安,把泉州、厦门等城市划给他当地盘?郑芝龙拥有二十万部下,根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反倒是朝廷怕他三分!更何况,郑芝龙胆敢出兵袭扰广东沿海地区,背后未尝没有朝中某些高官撑腰,指望朝廷出面惩治他,那简直是异想天开!”顿了顿,环视众人,一字字说:“没别的办法,只能用军事手段解决!如果我们退了这一步,那帮疯狗就会以为我们好欺负,不要命地扑上来将我们撕成碎片!”
方逸之沉默良久,最终叹了一口气,问:“有胜算吗?”
杨梦龙说:“我从来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
方逸之说:“郑氏名为福建总兵,实为海盗,盘据海上,肆意劫掠敲诈,每年获利千万两,实为一大害,如果能将他除掉,夺回关税权,于国于民都是一大好事…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能通过军事手段去解决他们。冠军
侯,你打算怎么做?”
杨梦龙说:“皇上在不久之前已经允许河洛新军再度扩军一万二千人,我打算用一个月时间从民兵和苗人中间征召这一万二千人,让他们留守湖广。韩鹏率领一万二千人从广州出发,沿着海岸线杀向福建,直取泉州、厦门,薛思明的军团留下一半人马留守河洛,另一半则前往登莱待命,等水师击败郑氏舰队之后马上南下,配合韩鹏拔掉郑氏建立在福建的据点!”
方逸之眉头紧皱:“我丝毫不怀疑新军可以轻易地在福建击败郑氏,夺取泉州、厦门,但是我们的水师能在海上击败郑氏的舰队吗?郑氏可是拥有三千多艘舰船啊!”
提到郑氏那庞大的舰队,在座所有人眉宇间都掠过一丝忧色。郑芝龙是当海盗起家的,从一个小头目一步步往上爬,最终成为南海的霸主,积攒了异常强横的实力,广东、福建两省的水师都让他打得没了脾气,最后逼得朝廷不得不捏着鼻子招安,听任他挂着朝廷的名头继续去干海
盗的活!这年头的军舰跟商船并没有严格的区分,也就是说,郑芝龙这三千多艘舰船全部都可以用于海战,如此恐怖的实力,成军不过两年,只有区区四五十艘战舰的登莱水师有取胜的希望吗?
杨梦龙用高度自信回应了众人的担心:“我从来不曾怀疑过我的军队的战斗力!”
与此同时…
又有几艘广东海商的商船在郑家舰队的押送之下垂头丧气地进入厦门港口,价值十几万两白银的货物全成了郑家的战利品。一群水手兴高采烈的把几箱最精美的货物抬上栈桥,对等候在这里的郑芝龙说:“大人,这帮广东蛮子又给咱们送来了十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