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 大扩张的序幕3

明末混球 流光飞舞 2556 字 2024-05-20

潜伏了三日三夜,而他们那可怕的人流也在大道上流淌了三日三夜,始终看不到头,每一刻都可以看到腰间悬着干瘪的头颅有说有笑地走过的野蛮人,我们的斥侯都快要吓疯了。我们只知道,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我们有三百多个村寨被夷为平地,六座城市被屠灭,超过三十万人不是成为俘虏就是变成悬在他们腰间的头颅…他们似乎永远不会厌倦杀戮,永远不会厌倦风餐露宿的日子,只要还有力气,他们永远是在持戈前行。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很难再有活物幸存下来…”

一些将军索性上报:“明国此次入侵,不管是规模还是实力,都远胜于永乐时期,安南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机!”这倒不完全是危言耸听,永乐时期明军大举攻伐安南,出兵不过三十万,这次呼啦一下来了五十多万,而且还在急剧增加————云南、贵州、广西、广东甚至四川都有无数少数民族和破产农民闻风而来,加入他们的行列;永乐时期那场战争,朱棣只是想把越南给占了,而这次,这支由无数少数民族组成的大军可是想将越南这个族群抹掉,留地不留人!安南北部山区的山民如同角马迁徙似的

逃往北方,以逃避兵灾,而不信邪的安南军队在谅山地区集结起五万大军和五十二头战象,迎击气势汹汹的湖广义军,郑氏家主亲自到前线督战,试图一战歼灭这群乌合之众。

然后他亲眼目睹了安南史上规模空前的大屠杀。

此战安南仅正规军就多达五万,前来助战的乡勇民兵同样也多达三四万,总兵力将近十万,还有大量战象,安南军队都自信满满,甚至认为只要让战象一冲就能将那些乌合之众冲垮,接下来,必然是一场大屠杀!而事实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想,战象冲垮一支大军,然后战斗演变成了大屠杀。只是被冲垮和被屠杀的对象都搞错了。

王锐指挥大军主力如期杀到。他当然不可能将几十万人不分老少的全部投入战场,此战他出动的兵力,也才三万多人而已。湖广义军的主力,以河洛新军军官作为骨干编练起来的八千火枪营投入了六千,火炮营二十六门85毫米榴弹炮,有二十门投入战斗,而以壮族、瑶族、苗族

、俚族等民族的青年组成的辅助军团则多达三万人。看着满坑满谷的安南军队,不少人都心里直打鼓。安南军队见王锐的兵力仅相当于自己三分之一,不禁有些轻敌,一声令下,几十头战象扬鼻狂嗥,朝王锐冲了过来,当它们奔跑的时候,连大地都在震动。王锐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几千名瑶族士兵手持六米长枪出列,等到战象冲近的时候,纷纷点燃了绑在枪头的药筒。药筒喷出长达几米的火花,火星喷泉似的喷向战象,一支两支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几千支长枪同时喷火,看上去就像一片火海。战象顿时受惊,纷纷掉头就跑,反冲入安南军军阵之中,横冲直撞之下,不知道多少安南士兵被踩成了肉泥。王锐趁机命令榴弹炮开火,二十门榴弹炮同时射击,成排炮弹落下,安南军血肉横飞,军阵大乱。趁此时机,两千多名掷弹骑兵飞驰而出,冒着箭雨冲到安南军阵前,往来飞驰,投出雨点般的手榴弹,炸得安南军人仰马翻,随后火枪营杀到,线膛燧发枪枪口迸出道道桔红的火舌,枪声爆豆般响起,安南士兵一排排的倒下。火枪营分成六列轮番射击,每一轮齐射都要收割数百条人命,直到枪管烫得无法再装弹才停止射击。安南军惊魂甫定,便看到一片钢铁丛林朝他们猛

撞过来————两万名长枪兵手持长达六米的长枪排成二十列,以排山倒海之势辗过满地死尸冲入安南军军阵之中,开始狂穿糖葫芦。与此同时,那两千掷弹骑兵也拔出了马刀,扑向安南军后方,对着那些连副皮甲都没有的民兵和民夫大开杀戒,谅山一片血海…

郑氏家主站在谅山城的望楼上,只看到在城外,他的大军已经被人数远少于自己的蛮族大军包围了,披发纹身的蛮族大军抢占了几乎所有的高地,居高临下用投石器、复合弓、强弩甚至手榴弹尽情收割生命,锐箭如雨,飞石密似蝗虫过境,手榴弹一排排似的砸下来,所有夺回高地的努力都被毫不留情地粉碎。安南大军被压缩在战场中央一块宽度仅三公里的平原,人挤着人,犹如被狼群包围在羊圈里的羔羊。两万长枪兵势不可挡,一层层翻滚着前进,安南军挤得太密了,绝大多数人连挥舞兵器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绝望地看着周边血花四溅,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被刺倒,最后轮到自己…他看得面如土色,揪住同样面无人色的主帅的衣领怒吼:“你不是说他们只是一群流民,一群乌合之众吗?一群乌合之众怎么会有这么高的组织能

力,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使劲将这个废物推了一个趔趄,朝着尸山血海的战场发出一声披肝沥胆的哀号:“我的军队啊!把我的军队还给我!!!”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将他的军队从那个可怕的炼狱里救出来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这场一边倒的屠杀还没有结束,带着谅山城的守军赶紧逃跑,不然连他的脑袋都会成为敌军的战利品。

这场大屠杀并没有持续太久,短短一天就宣告结束,近十万安南大军有七万人当场被杀,仅剩下不到两万民兵乡勇举手投降,保住了性命,随后被卖到了广东。经此一役,安南北方能战之兵折损大半,四十余名在安南国内颇有名气的将领阵亡,谅山宣告失守,越南国都升龙城暴露在兵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