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天雄军的神枪手二话不说,瞄准这名倒霉的千夫长,同时扣动板机,砰砰砰一阵枪响,那名千夫长的战马身上都被打出了好几个窟窿,狂嘶一声,轰然倒地,把千夫长给掀了出去,摔得眼冒金星。蒙古大军顿时哗然,鼓噪之声大作————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帮汉人不守规矩呀,真是太野蛮了!
千夫长奇迹般没有中弹,只是脸颊被一发子弹擦了一下,火辣辣的痛,一摸一
手血。他又惊又怒,不顾血流如注的伤口了,一骨碌跳起来,拔出弯刀嘶声怒吼:“你们这帮汉狗,我————”
郑经抢过一名士兵的步枪,略略一瞄,砰的一枪,千夫长的头皮被犁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帽子被生生打飞。流弹擦身而过的炽热让千夫长浑身战栗,腿肚子直抽筋,差点尿了出来,也顾不上耀武扬威了,转身撒腿就跑。明军火器之精利,枪法之精准,令他惊骇万分,想到城墙上有几百支这样的火枪在瞄着他,他的勇气早就飞到了贝加尔湖,在几百个枪口前耀武扬威那不叫勇敢,那叫愚不可及!
郑经打掉了子弹的步枪交还给士兵,又接过一支,还是略略一瞄,然后扣动板机。这次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千夫长右腿的小腿,高速飞行的弹丸几乎将小腿打得粉碎,千夫长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嗥,仆倒在地,捂着鲜血狂喷的小腿满地打滚,滚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殷红。这一幕让在场的蒙古士兵几乎气炸了肺,指着城墙破口大骂:“你们卑鄙!在背后放冷箭算什么本事?你们根本就不是好汉!”而天雄军战士和乡勇民夫则轰然大笑,齐声叫:“郑把总好枪法!郑把总好枪法!”大家就像是在比拼看谁的骂子更大似的,场面变得异常混乱。
千夫长大人忍着剧痛,拖着那条断腿艰难地朝伯颜那边爬过去,血淋淋的身体
一点点的移动,在沙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郑经没有再往这个倒霉蛋身上补枪,他就是要用这名千夫长来羞辱蒙古人,一个痛苦哀嚎的残废比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更有效。他大笑着对士兵们说:“鞑子被我们惹毛了,小子们,准备死战到底吧!”
士兵们笑着回应:“明白!”
伯颜望着被打断了一条腿的心腹,那张白净的脸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铁青。他咬住嘴唇,猛的抬头望向城头,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郑经的举动彻底将他给激怒了,从郑经将子弹射向千夫长的小腿的那一刻开始,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就注定了。
王文斌小声说:“郑把总,鞑子似乎已经被激怒了!”
郑经说:“我要的就是激怒他们!人一旦愤怒就容易出错,即便是以狡猾著称的草原狼也不例外!”
王文斌的声音更小了:“能抵挡得住他们的进攻吗?”
郑经满不在乎的说:“我都不担心,王大人你担心什么!”
王文斌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担心什么!?”
郑经说:“对啊,有什么好担心的?挡得住的话自然不用担心,挡不住你担心也没用,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王文斌给呛得直翻白眼,在心里哀叹自己的思维跟这帮丘八果然不是在同一维度的,没有共同语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