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说:“程公子就在府上…他受了伤,而且伤得不
轻!”
杨梦龙悚然一惊:“受伤了?怎么回事?”
蒋正说:“程公子遇到土匪了!”
杨梦龙顿时火冒三丈:“哪来的土匪,连我的财神爷也敢动!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骑上战马,一路烟尘的冲向千户所,看样子他是真的发急了。
韩鹏有些诧异的对戚虎说:“他这是怎么了?认识他这么久,就没有见过他这么愤怒的。”
戚虎说:“如果有人答应跟你做一笔可以让你赚到十几万两银子的生意,而他又让别人给伤了,你会怎么做?”
蒋正瞪起眼睛叫:“那还用说吗?断人钱财如杀人父
母,谁敢动我的财神爷,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戚虎说:“那就对了。”端平掣电铳,瞄准,“有人恐怕要倒霉了。”板机连连扣动,砰砰砰砰砰砰!六根枪管依次转动,从中窜出六条长长的火舌,四十步外的木靶被打得摇摇晃晃,木屑乱飞。
杨梦龙骑马冲进千户所,风风火火的回到自家府第门口,就看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挎着药箱脚跟打后脑勺似的台阶上爬。看样子程骥伤得不轻,都要请大夫了。杨梦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高声叫:“程骥,程骥!”
“你小点声,人家本来就伤得不轻,再让你这么一吼,还不得去掉半条命啊?”筱雨芳刚好端着一盆热水从客厅里出来,撞见杨梦龙在那里大呼小叫,不禁责备他。
杨梦龙可不管这么多,冲进了客厅。只见程骥那一身长袖飘飘的白衣已经被血染红了,面无血色,神情痛苦,右肩上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他那几名随身带着的家丁只剩
下两个,一个小腹处血流如注,气息奄奄,另一个身上插着好几支箭,双目眦裂,咬牙切齿,愤恨难平。见杨梦龙冲进来,程骥睁开眼睛,想站起来却动不了,苦笑着说:“大人,恕在下无法起身相迎了。”
杨梦龙没好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伤得怎么样?你们是在哪里遇上土匪的?”见大夫进来了,叫:“快,快点给他止血!”
大夫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拿出药箱,取出一个瓶子拔掉塞子,小心翼翼的往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倒。瓶塞一拔开,程骥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扭头一看,一股清澈透明的药液正倒进自己的伤口,那酒香便是它散发出来的。酒也能拿来做药?他正诧异,一股剧痛从伤口窜出,扎入神经,他低哼一声,冷汗都出来了。杨梦龙连忙按住他,解释说:“这是酒精,具有良好的消炎作用,用它清洗伤口可以有效的消毒,防止伤口发炎,让伤口可以更快的痊愈…忍忍,忍忍就好了。”
程骥见他一脸紧张、关切,不禁心里感动,笑说:“多谢大人施救。”
杨梦龙说:“咱们是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的…你是在哪里遇到土匪的?是哪一路土匪伤了你?”
说话可以转移注意力,减轻酒精清洗伤口带来的灼痛,程骥当然是有问必答:“在下把在南阳、信阳、随州一带的产业盘了出去,套得六万两现银,请了大量镖师押运,经遂平进入舞阳,结果就在舞阳与泌阳交界处遭到大批土匪伏击,他们人数众多,成千上万,镖师们拼死厮杀,最终寡不敌众,几乎被斩杀殆尽!幸好在下身边有一批武艺高超的家丁,舍命保护在下冲了出来,但他们也只剩下这两个了,至于那六万两现银…”黯然一叹,不用说,这六万两现银早就成了土匪们的战利品了。
杨梦龙剑眉一扬:“你确定是在舞阳和泌阳交界处遇上土匪的?”
程骥说:“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