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游看着她,不动声色。
司璃音闭上眼睛,只一仰头,手将药送入嘴中,再一吞。
董游看见司璃音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
旋即她睁开眼。
“好了。”
司璃音淡淡说道。
董游本还想说:夫人这般决定,不与王爷知会一声?
但看着司璃音这么冷静、决然的表现。
他便觉得自己说再多的话,亦不过多余。
卿本佳人,倒不是柔弱的佳人,而是心中早有决断的果断佳人。
司璃音早已想清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再不必自己马后炮般的去提醒她。
她这么机敏聪慧,但反衬着他磨叽而愚笨了。
董游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觉得羞愧。
“现在可以走了。”司璃音并不多说,只淡淡道。
她的话像毫无波澜的陈述,更像是言简意赅、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董游便低下头,郑重道。
董游丝毫未察觉,自己对司璃音的态度有了这般些许的变化。
白垣有些胆怯的,又有些期待的,来到信中相约的地方。
离京都不远的一个偏僻村落――永乡。
他将自己的剑背到身上,尽管他最擅长的是使毒。在冥崖楼里,一个不会武功的毒师,不是好暗探。
而白垣的袖中,早已有了几份拿来对付不测的粉。
他虽受了重伤,但这几剂粉,倒还可以让他有足够逃跑的时间。
逃跑之后,养精蓄锐,以期卷土重来。
白垣心中很期待,是真的:锦瑟给他留下了什么东西,用作挂念,还是什么?
那日临走之前,白垣嘱咐锦瑟要将自己苦斋里的所有东西翻新,以免留下什么破绽,教后来的人看出。
他只捡走锦瑟的一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