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母后说我生下来被国师说戾气愈深,便取了这个名字。”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我觉得无所谓,如果母后喜欢,那我也喜欢。
“皇上肯定不会喜欢这个名字吧?”
“也许吧。”
“将来皇上会为你取正式的名字,‘玉真’便不会用了。玉真,你要记住,这是我们两的暗号。只有我,才可以叫你玉真哦。”
“好。”
夕阳下,宫墙上坐着两个小人,要好的模样,似乎过许多年也不会忘记。
此情此景,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万俟凛嘴唇嗫嚅着,却没法说出话来。
“玉真。”
贵妃又轻轻唤了一声。这一声,相比较方才,又是说不出的温柔。
万俟凛忘了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要做什么,他好像只知道,面前这个女人……
可是她明明不是……
怎么会和她的声音一模一样?
“朝阳?”万俟凛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全是犹豫。
贵妃一直笑着。
这是她的习惯,她必须笑着。在累也笑,在苦也笑,如今见了他,以朝阳的身份,她再这样笑着,自己却先觉得奇怪了。
贵妃笑着。用仅存的那只手,在脸上摸了一会儿,终于将面具撕下来。
那面具戴的太久了,撕下来的时候,都已带着一层凄淋的血腥。
万俟凛看见面前的人。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他曾在尘世里寻找了多年的人,是朝阳。
可她脸上的神情,却分明不是朝阳了。
贵妃笑脸盈盈地看着万俟凛,眼中全是心上人的模样。
“玉真,你还记得我吗?”
“朝阳……”万俟凛皱眉,说着:“我以为你死了。”
朝阳依旧笑着,泪却越来越汹涌。
万俟凛继续说着:“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却消失了。”
“我应当知道你没有死,可是,你为什么要现在来见我?”
以这种身份,这种面目?
朝阳脸上的假笑,随着万俟凛的话,劇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