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后知后觉,”她淡淡说着,“你这样一说,我倒才觉得有些冷了。”
此话一出,笼花神情紧张极了。
“小姐,您别在风口站着了罢。”笼花皱眉说着,“若是生了病,才不好办呢。”
司璃音神情寥寥,却像是没听到笼花这句话一样,慢慢说着:“笼花你不应该进来的。”
“外面比这冷阁有意思多了。”
“在外面,你可以看到秋天的落叶,飞花,乌云,绵雨;可这荒芜的冷阁里,你只能感受到这荒凉的风。”
笼花不以为然,她摇头道:“我在这冷阁里,还有小姐啊。外面的事物,在笼花心里,都敌不过一个小姐。”
听着笼花的话,司璃音的唇角略略向上扬了扬。
她早已分不清所谓真心实意,就像她早已分不清笼花这么说究竟是因为习惯还是发自肺腑。
但有人对她这么说,这一刻,司璃音孤寂的心居然泛起了浅浅涟漪。
“谢谢你,笼花。”
司璃音最后淡淡说着。
一晃又是一个月,进入冬季,万物萧条,这是司璃音来王府的第一个冬天。
回想刚来王府里,是正月里。司家国公府,新年的喜事还没过去,便被楚帝一道御令抄了家。
至此以后,国公府杀的杀,罚得罚。到了如今,偌大的国公府,一年之后竟只剩下司璃音和司如烟两个小姐。
一年过去,司璃音知道自己已有了些变化。这种变化是巨大的,而究其变化原因,司璃音却不确切。
大概是之前她汲汲营营,是为了避过前世最终人头落地的命运。可此事已了,司璃音便觉得自己的目标,时而清晰又时而渺茫了。
没有目标地活着,是司璃音觉得最讽刺的事情。遗憾的是,现在的她却不得不成为了这种人。
不是她目标不再,只是万俟凛的王府里,控制欲极强的万俟凛不允许她有其他的目标。
想驯服一匹野马一样,只需让野马认清一件事:你的主人是我,从今以后,你只能听命于我!
司璃音不是野马,尽管曾几何时她很想像一匹野马,能在自己喜欢的世界,自由而欢快地驰骋。
到现在,司璃音已经没有这种不符实际的希冀,因为她已明白了:或许野马,天生是要给牧民驯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