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渝,对司璃音倒是一片真心。也不知司璃音是什么本事,竟这么会笼络人,使别人对她一片巴心巴肝。”
他心里这般默默想着。
旋即想起什么似的,万俟凛出声问道:“玉色可是已送去了大理寺?”
“已是连夜送去了大理寺。”丛竹点头答道,“王爷,您只管放心,得了密令,大理寺的人会尽快处理她,只管叫她,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
万俟凛静静点头,说道:“不管是不是多余,本王都不希望她多说任何一句话。”
“是。”丛竹沉沉答道。
半晌,丛竹又想起什么,缓缓说道:“王爷……可是日后若那边再派人送药来,我们又找何人试药?”
万俟凛只一声冷笑,说道:“玉色既然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那这担子,便由活下来的人来继续承担吧。”
活下来的人……
“锦瑟?”时过境迁,不会再有人称呼其为“锦妃娘娘”,取而代之是一个王府中人人都厌恶听到的名字,苦斋的囚徒――锦瑟。
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无疑,丛竹是最识时务的那一个人。
“嗯。”万俟凛沉沉应着,可以听出他已经是有多不想,再提起这个人了。
“好好看着她,只要别死就行。”
死了,就不能给他试药了。
“是。”丛竹便应道。
丛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万俟凛对锦瑟之所以能够这么不留情面的残忍,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压根就没喜欢过锦瑟。
那几日锦瑟刚被带进王府,比起之前什么司儒人,又什么冰璃夫人,锦瑟这个锦妃就像是盛放的牡丹一般,风头正盛。
可没想这牡丹正盛的风头也不过这数日。
锦瑟自行不义,又被万俟凛一声喝令――
锦瑟,这么一朵盛放艳极的牡丹便忽的凋谢下去。
“唉……”
丛竹知道锦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所谓罪有应得。但不知为何,丛竹内心深处,还是有了这样一声不合时宜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