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你不可以这么说,你和陈大夫没有做错什么。”王渝急忙这样安慰她,说道:“你们开医馆是为了生活,不光只是为了悬壶济世。世间万物莫不是为了生活,既然如此,哪里会有什么罪有应得呢?”
“罢了,罢了。”陈夫人仓皇说道,“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
“是。”王渝点头,极诚恳地应着。
“王姑娘,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陈夫人抬头,浸满泪水的眼睛看向王渝。
“陈夫人请讲便是。”王渝也不再客套。
“我希望在你拆穿护北斋人的罪行的那一天,能让我也去指证。”陈夫人诚恳地看着王渝。
“实不相瞒,就算陈夫人此时不讲,我也已有此打算。”王渝点头说着。
“这件事情,有关于王府里护北斋的,是陈夫人里最清楚,到那时你会是一个最有力的人证。只不过我担心……”王渝的话突然顿住了。
陈夫人已明白王渝接下来未说出口的话是想说什么。她轻轻应着:“王姑娘不必担心我。虽说一切皆是因果报应,但……”
陈夫人说到此处,声音便又哽咽了:“但……相公一条人命,也是要他们因果报应,一样一样来还的!”
陈夫人又看向王渝,继续说着:“相公已先去了,我在这尘世也已是寥寥无望。只望能让相公死得清清楚楚,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其他的什么,王姑娘,你觉得我还会怕吗?”
王渝听着她的话,不自禁点头赞叹道:“陈夫人一番话慷慨激昂,真是女中豪杰。”
何来女中豪杰呢?不过心中已无念想,才决定不顾性命地豁出去罢了。陈夫人这样想着。
她一直握在手中的血玉已有了温度,只可惜,不再是枕边人的体温了。
陈夫人悲从中来,一滴泪,落在了这鲜红的血玉上。
傍晚,斜阳渐渐地残了。
司璃音透过冷阁那层白色的窗户纸,看着外边即将消残的日光。
一天又要过去了。
呆在这个冷阁里,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但司璃音心里很清楚,时间从没有停止,因为她的心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始终无比焦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