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白温言刚出事时,她心中自责万分,如今时隔不过数月,她竟是要淡忘了。
人总是趋利避害,想要忘记痛苦的,留下欢乐的。
而没有人再记得他的时候,便是那个人真正离开这世间。
司璃音回过神来,想了想,便道:“不必做他们配的药,我不会吃的。”
玉滦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来,道:“可侧妃娘娘说的是,必须……”
司璃音这才察觉出古怪来。
笼花在下厨房蒸着药,烟熏火燎,虽嗓子难受,但也可驱寒。
她弓着腰,脑子倒是真的空无一物――这个时候难得属于她自己的时间,什么不必想,什么也不必看。
只需照顾着炉子里的火,别叫滚滚的药汁溢出来。
旁边突然出来一个声音,十分难听:“笼花姑姑还在这儿?”
笼花皱眉回头,恼此人打破了自己此时的好清闲。
站在窗边说话的人是萧风。模样倒是好,可说话的声音太难听――呕哑噪咂,有如濒死的公鸭一般的嗓音。故而笼花素来瞧不上他。
笼花此时便冷笑着道:“我替夫人煎药,你说我应不应该在这儿?”
萧风愣了一下,脸上抱着歉疚的笑意,道:“笼花姑姑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丛竹大人已来了冰璃馆,笼花姑姑为何还躲在这儿?”
此时便换作笼花怔愣,她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怎会知道……”
……知道我欢喜丛竹?
萧风无比顺畅,笑着便道:“当日笼花姑姑在府前问丛竹大人之事,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
笼花重重咳了一声:“别说了!”
萧风依言便闭嘴,只是看向笼花的眼里多了几分可怜。
笼花又咳一声,道:“你知道的。我此时走不开。”
萧风便道:“笼花姑姑大可放心,我会帮你看着夫人的药。”
笼花狐疑地看他一眼。
旋即又垂下头,道:“就算我去了又如何?他不欢喜我,我去便是错。”
萧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笼花竟会在他面前说出真心话来,于是道:“姑姑毕竟是女子,不懂男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