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花要为司璃音沏茶,却被司璃音拦住:“不必了。今日已在泠然居饮过茶。”
笼花便默默退到一边。
丛竹轻咳一声,说道:“笼花姑娘,那日之事,竹多有不妥之处,还未来得及与你道歉……”
司璃音皱眉,没有开口问是哪日之事,只静静看着这两人。
笼花眸子直是低垂着,看着地上褐色的石板,道:“丛竹大人不必介怀。后来小姐也教诲过我了,当日之事,是我鲁莽,没有顾及大人你的感受。”
丛竹饮了一口茶,道:“无论如何,我是男子,总应该大量些。笼花姑娘,当日之事,多有得罪,对不起。”
笼花仍是未抬头,只静静道:“没事。”
丛竹又咳了一声,便对司璃音道:“既如此,我先回去了。请夫人自己保重身体。”
“好。”司璃音点头,道:“请大人慢走。”
丛竹走后,司璃音才看到甫抬头的笼花――眼泪汪汪。
原来一直将头垂得那样低,是害怕被他看见自己的伤心。
“小姐。”笼花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放弃他。”
“我试过,可是我连他的脸都不敢看……”
司璃音叹口气,道:“你是无法放弃喜欢他,还是没法放弃喜欢他的自己?”
笼花愣住。
司璃音静静道:“好好问问自己,若答案是后者……”
“那没什么不能放弃的。因为每一刻的你,都是你自己。你活着,并不是为了喜欢他。”
司璃音的语气冰冷,笼花听着却难得的若有所思。
泠然居。
浅色的屏风上是淡淡云霞勾勒,映出屏风后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
“我照你的话,给司璃音喝下了那有药的茶。”
“你可确定,那只是药不是毒?”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
“当然。放心,我明白你的顾虑。”另一个男声响着。
女声便道:“我当然顾虑,她肚子里有王爷的孩子。出了什么事,追根溯源到泠然居来,那我才是吃了大亏。”
男声颇不以为意,道:“不过,你不是想当皇后?当皇后胆子不大,怎么行?就算是毒,你也得有胆量给她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