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道:“以前在邺游历之时,确实曾有一个名叫郝晷的同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此人。”
李化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师弟还能记得如此清楚?”
当年王猛在邺的事,李化也曾多次听张玉说过,但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郝晷的事,所以不免有些疑惑。
王猛笑道:“这也是因为他这名字的缘故,因为谐音‘好鬼’,故而时常被人拿来调侃,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不过也可能是同音而已,再说过了将近二十年,谁又能认得出谁呢?”
李化道:“是否故人,过两日朝堂之上,便可得知,师弟说是吧。”
王猛道:“这倒也是,若真是他,倒可接机叙叙旧,探听一下东朝之事,如若不是,也没有什么。”
李化点点头道:“师弟,这几日你总是熬到深夜,政务虽然要紧,但身体也很重要,还是早些歇息吧。”
王猛道:“没事,我再处理两份公务便好了,师兄先去睡吧。”
王猛心中有事,就是叫他去睡,也是睡不着的,所以李化也不再多劝,只的侍立在旁,帮王猛整理那些已处理好的公务。
不一会儿,府门外一人走了进来,在书房门口道:“老爷,邓将军派人送来加急快报。”
王猛闻言,连忙停下笔,说道:“快呈上来。”
那人闻言将快报送了过去。
王猛打开一看,越看越高兴,脸上逐渐露出欣喜之色,看完,王猛合上奏报,大笑道:“好个邓羌,果然不负重望。”
李化见状,问道:“师弟,邓将军这里面都写什么了,让你如此高兴。”
王猛也不避讳,将奏报递给李化,让他自己看。
而王猛还是忍不住道:“邓羌已率军回到陕
城,苟池正帅军回长安,而从陕城到洛阳沿途燕军布防,他们也都摸得一清二楚,到时要对燕国动手,便轻松得多了。”
李化看完,也不禁面露喜色,他虽然不在朝为官,但也为王猛能实现胸中抱负感到高兴。
李化道:“有了这些机密消息,看来师弟已经可以准备对燕国动手了?”
王猛笑道:“知我者,师兄也!”
就在王猛在府内与李化交谈的时候,郝晷正漫步在长安大街上,他的心灵已经被这几个时辰的所见所闻震撼,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现在可以说是三国并立,而就秦、燕两国来说,秦中大治,而燕中却是奸佞当道,自古乱并于治,弱并于强,秦王英名远传,王猛胸怀天下,兼并之举,恐怕并不遥远。
郝晷沉思着踏上回馆驿的路,他在思索是不是应该早日备下后路,是不是该去找王猛叙一下旧日情义。
郝晷现在还没有拿定注意,他现在对王猛的了解,还停留在记忆与传闻,他并不知道王猛是否已经变了,也不知道王猛对他这个燕臣是什么态度。
第二日,郝晷向礼部员外郎周宇提出请求,希望能在次日朝会朝见秦王苻坚。
周宇自然将郝晷的请求上奏,等待批复。
在等待期间,郝晷换上一身素衣,走出馆驿,来到长安最热闹的茶馆,点了一杯茶水,便坐了下来。
他安静的听着茶馆里的人谈论着各种各样的消息,其中不少都是关于燕、晋之战的,这些消息,他比这里的人都要清楚,所以也就没有心思听,喝起了闷茶。
不一会儿,茶水见底,郝晷高声道:“伙计,添水。”
伙计走过来,殷勤的将茶壶倒上开水,笑着说道:“客官请慢用。”
说完便要离去。
郝晷出声留道:“小哥请留步。”
伙计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郝晷道:“我有点事想要向你打听打听,还望小哥能知无不言,以实相告。”
说着,郝晷掏出了一颗碎银子摆在桌上。
那伙计倒没有急着将那银子收下,问道:“
客官想问什么问就是了。”
郝晷问道:“小哥可知道王猛王中书?”
那伙计一听,也不回答,反问道:“听客官口音,不是长安人吧?”
郝晷倒有些奇怪,说道:“我是太原府人,到长安经商,听闻王中书贤名,钦慕不已,故而想打听打听王中书的事迹,回家说与孩子们听,让他们以后也发奋图强,做个像王中书这样的人,为民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