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边走边谈,没过多久,便到了谯县内的太守府衙,那里正是现在秦军的临时管理之所,只见府衙周围,兵丁布列,防卫森严。
邓羌和苟池一齐挥手道:“殿下请。”
慕容德笑道:“将军这里可算是防卫森严了啊。”
邓羌和苟池闻言,不禁稍稍有点尴尬,这里本是燕人的领土,燕人的官衙,现在却变成了他们办公的地方,似乎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
邓羌道:“这也是处在战乱时期,不得不小心谨慎。”
慕容德道:“这倒也是,二位将军好不容易才从晋军手里帮我大燕夺回谯县,确实该严加防范。不过现在晋兵已退,二位将军是不是可以稍稍撤防了呢?”
邓羌和苟池闻言,不禁相视一望,心想他是不是太急了点。
邓羌道:“殿下既然已率军来到,这里自然是要交还殿下的,方才邓某已经说过,只要军资备齐
,我军便可回师,到时这里自然就还归殿下了。”
慕容德笑道:“将军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赶将军走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大燕与大秦乃是兄弟之国,既是兄弟,就没必要多设这些无谓的防兵了。”
邓羌道:“原来如此,这个简单。”
说着,邓羌便下令道:“将布防军士撤去,只留十余人随从听命便是。”
只听门旁的士兵高声应道:“是!”
然后便将布防在府衙外的兵丁尽皆撤走。
慕容德见军士撤去,将一手展开,作礼道:“两位将军请。”
慕容德说完之后,便作主人翁样,先行踏入门中,邓羌和苟池也只得在后跟上,等三人全部进门,随慕容德进城的燕兵当即站到了之前秦兵站的位置。
进入府衙之中,邓羌和苟池也别无他话再说,只是闲谈几句,再催促了一下慕容德早日备好军资,便告辞出门而去。
走出太守府衙,看到府衙外满列的燕兵,苟池的心里便有些不悦了,这不明显的是在逐客吗?
邓羌的心里其实也有些不高兴,但是想到自
己本来也是要回去的,便拉着苟池,轻声道:“此一时,彼一时,苟将军莫要动气,咱们走。”
现在燕人较多,而且秦军还有求于燕人,苟池也不便发作,便跟着邓羌来到了他们在谯县临时搭建的大营之中。
进入营中,再无外人,苟池也再不遮掩,当即道:“慕容德可真不是个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不是现在燕、秦接好,我真想拉开阵势,和他好好较量一番。”
苟池气愤非常,邓羌却似乎根本就不为所动,对今天发生的事完全置若罔闻。
苟池疑惑道:“邓将军难道不觉得今天慕容德做的很过分吗?”
邓羌道:“过分,也许是过分了一点,但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苟池这就又不懂了,邓羌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一个热血男儿,直来直去,何时竟会在受了气之后,这样能沉住气。
苟池问道:“理解?有什么可理解的,在我看来,他慕容德是有意对我秦军不善!”
邓羌道:“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燕人的地
盘,没有道理燕人的府衙,被我们秦人占着。若是我大秦的府衙,被燕人占着,苟将军见了,会怎么做呢?”
苟池想也不想,就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派兵将他们围而歼之,将府衙夺回来了!”
邓羌笑道:“这样看来,慕容德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苟池这才明白邓羌的意思,似乎慕容德没有明着来,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不过苟池还是愤愤道:“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燕人请来的,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邓羌道:“他们能将军资送给我们,便算是厚待了,苟将军还指望能有什么?”
苟池道:“那以邓将军看,慕容德会起将军资送来吗?”
邓羌道:“应该会的,但数量就不知有多少了。”
苟池道:“难道慕容德还敢克扣不成?”
邓羌道:“这谁知道呢?”
在另一面,太守府衙内,慕容德正与刘当在一起商议着什么,从慕容德的脸色上看,他似乎刚刚
得知一个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消息。
只听慕容德问道:“秦军进城之后,真的秋毫无犯?从未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