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在蒲阪城外不到一里处,大片营帐拔地而起,规模与今早刚刚拔起的大营一模一
样,王猛此时正端坐在大帐之中,与众将士叙话。
只听王猛道:“从今日起,我军每日从晨至暮,当时时派军攻城,使苻柳疲于应对,则蒲阪虽城高墙厚,终不得守!”
邓羌与诸将道:“末将领命。”
王猛又道:“不过虽然攻城时时不断,但犹不得掉以轻心,不可为逐丁点之利,而折损数倍之军,当图渐消其势,顺势取之,不可轻进。”
众将道:“末将明白。”
王猛道:“好,我要交代的都已说完了,今日谁愿领兵去打头阵?”
邓羌等这一日早就等了不知多久,现在机会终于来到,他哪里会愿意错过,邓羌道:“末将愿往!”
王猛道:“好,不知将军欲带多少兵马前往?”
邓羌沉思片刻,说道:“五千足矣!”
五千,这本不是个小数目,但是用在攻城,实在还是少了一点。
王猛道:“将军之勇,虽天下尽知,然蒲阪城坚,恐非五千之众所能攻也!为将军计,不如领军
一万,我帅大军在后,为将军助威!”
邓羌也知道蒲阪城一时半刻难以攻下,自然领情,说道:“末将领命。”
王猛道:“传我军令,全军将士,准备出战!”
王猛军令一出,全军将士全都一时动作了起来,不过片刻,大军便集结完毕。此时邓羌带一万大军在前,王猛领大军在后,只留下两千士兵留守大营。
王猛大军从调动到出营,整个过程,全都被苻柳看在眼里,这一切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王猛大军驻守在城下的那一刻,苻柳心中的痛楚恐怕已没人能够理解!
邓羌带着大军来了,就布列在城墙之下,可是苻柳却连一点战意都没有,他没有勇气出城应战,他怕一战便再无机会。
邓羌此时带着人在城墙下叫骂,可是苻柳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没有一点反应。
就在这时,苻良似乎是提醒的说道:“父亲,敌军正在叫阵,咱们该如何应对。”
本来沉醉于自我逃避的苻柳无奈的被拉回到现实之中,他望着城下的雄兵,也不知是无奈还是蔑视,说道:“让他们叫去吧,要想攻上来,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苻良闻言,也不再开口,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了苻柳不愿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些话!
邓羌终于停止了叫阵,而是开始组织将士开始攻城,可是一开始,他们便受到了猛烈的回击,铺天盖地的箭雨扑面而来,虽然他们提前准备了盾牌,挡住了几乎所有的飞箭,但是总会有些漏网之鱼,使得近百的将士倒下!
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当邓羌率将士在城墙上搭建云梯的时候,无数早已备好的巨石从空中落下,爬上云梯的将士无疑成了活靶子,在巨石滚来的时候,要么选择侧身跳下,要么直面巨石,被碾成肉酱。
似乎苻柳自逃回蒲阪的那一刻,就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刻到来,所以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城楼上堆放着无数用来对付攻城的巨石,还有无数的箭矢,以及上万的将士!
他已经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士卒全都用在了
把守城楼上。
可是突然,不可思议的一件事突然发生了,邓羌突然一跃而起,竟离地有丈余高,然后一脚猛地一蹬云梯,他竟直接跃上了蒲阪城楼,只借助了一蹬,便跃上了数丈高的城楼,这实在让人不敢想像!
苻柳不禁呆了一阵,他征战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在他的印象里,有这样能力的,也只有那张平的义子张蚝,而且还是传言,是否属实还未可知。
至于邓羌,苻柳自问还是了解,邓羌虽勇,但飞跃城墙却并非其能,现在突然施展如此奇技,着实让苻柳大吃一惊。
可是在巨石不停滚下的城墙上,能一跃上楼的也只有邓羌一人,其余人等还是被挡在城下,进不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