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看着他,轻声道:“好,有劳皇叔了!”
听到这句话,司马玮笑得合不拢嘴,他露出半边牙齿,但却“努力”地想要合上,以免失礼般。欲合又张,显得极为滑稽。
司马玮离开了。
看着那摊血渍,司马遹再次沉默了下来。
…
郑胜并没能见识到司马歆的“太学”攻略。他再次顾不上郑胜的事情了。
臧太妃病重,司马歆再次侍疾了。
郑胜只好暂时搁下这件事情。
还没等到隆景带回的消息。秃发鄂何力,和他带来的二三十匹幼龄的凉州马,到了领地。
鄂何力来得比他预期的还要早。不过,这些马也确实来的很及时,但问题在于,他支付不起这笔买马钱了。
在鄂何力和突蓝等人喝酒、聚会“嗨”去了后,郑胜为钱发起了愁。
王众把账本拿给他看,“今年以来,修渠、建书院、领地之民迁居、修十七里丘的工坊,还有最近的藏书馆、书店,这一笔笔都是支出。世子,我们真的要没钱了!”
“万事开头难,等过了这个秋天,我们不就有钱了。”郑胜说道。
“世子,这个秋天,我们并没钱收购粮食。再者说,收购粮食也是支出,不是收入!世子,你真的不能再花钱了!”王众劝道。
“不是有户粮吗?”郑胜问。他记得,每户的要征收五十亩田的三成之粮。这会是相当大的一笔收入。
“户粮能否抵消掉要缴纳给王府的赋税还不得而知啊。”王众道,“虽然,每户五十亩田的三成粮也差不多有二十石,但每户缴纳的课田粮也要有十多石的粮食,此外还有户调制要缴纳的绢帛等物。”
郑胜疑惑道:“不是吧?一亩地只产了一石的粮食?我记得,一亩地可产两石以上的粮食!”
王众仔细地解释:“亩产两石、三石的,是最好的耕种了很久的熟地。而我们的田地大多为新开垦的,第一年种植的稻麦产量,真不好说啊!”
郑胜愕然,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猛然想明白过来,这似乎是真的。他快要“破产”了?
“拍卖会呢?拍卖会已经在准备了吧?”郑胜想到了一道堪解万难的灵丹妙药。本来打算在春天进行的拍卖会,因为杨骏叛乱的事被司马定云推迟到了夏天。
但王众继续摇头道,“还是不行。今年三月以来,洛阳城频出动乱,司马管家和云池传回来的消息都说,洛阳城中对朝廷、贾后废太后颇有微词,说贾后为人暴虐。而东安王因为筹谋废后,被流徙平州。洛阳城中,恐怕还会有动荡。所以,夏天的拍卖会,他们已经打算押后进行了。”
郑胜嘴角露出微笑,每次听到司马繇被流放的事,他总是感觉很解气,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坏事,“我知道在洛阳不行。其他地方呢?比如襄阳。”
王众劝道:“世子,白璃之物虽好,但也只是一种稀奇的供人赏玩的玩物。你也说过,拍卖会不可多开,要‘物以稀为贵’。时隔半年,在襄阳再开拍卖。其价值必定大降。”
王众离开了。
郑胜叹了口气,他计算过的,只收五十亩的三成粮,比三十税一的朝廷赋税,是只高不低的。
这样做,他是想鼓励他们多开垦些田地。而
且,把开荒的条件定低些,自然也更容易招揽来民众。
现在的后果很严重,他似乎受到了后世的一些影响,也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太理想主义了。
种田陷入窘境,而他的商业帝国,其实才刚刚走上正轨,现在还很弱小,经不起他大手大脚的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