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爹爹常说笑的女大不中留吧。
后来他凯旋回到了长安城,亲笔给我爹爹写下了一封书信,请我爹爹回京商谈与我的婚事。
在长安城明德门外,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还是那般的英姿勃发,风采依旧。
而他也因为在高句丽立下的赫赫战功,进一步进拜为军械寺卿。
虽然他的军职并没有升迁,但军械寺卿却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将来的舞台不仅仅局限于军队,还有政治,还有政权。
军械寺卿,这一身份,他已经是和爹爹荆州刺史一样的实权从三品的文官大员的。
而他的年纪远比爹爹要来得年轻。
我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他,看着那双曾经现在都让我喜爱、怨恨、慌乱、心疼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此刻满是浓郁得溢出来的深情和深深的歉意。
终于,程处弼还是率先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
他颤抖地抬起手掌,轻轻地接上我的手,笑而带泪。
我从未想过他会流泪。
在我的心中,他是无所不能的英雄,这世上或许就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而他也是战场上无所不利的大将军,杀人无数,或许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
但是,今天,他哭了,他泪流满面,就像个单纯的小孩。
或许,这就是娘常说的,男人,其实也就是长了胡须的男孩。
男儿只留两行泪,一为江山,一为美人。
或许,他的哭泣,是他觉得对我的亏欠,是这一年等待的亏欠,是这两年婚约的亏欠。
最难消受美人恩,或许他以为自己空寂了最美好的韶华......
可是对于我而言,他能够平安归来,能够平安地站在我的面前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能够这么在意我,便是我最大的感动。
我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就像那断了线的珍珠。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