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已经说不出话了,只剩下那发虚的汗水在额前层层的滚下,此刻明明还是早春还有倒春寒,可他的额头、心头、背后却是热乎乎的。
按照程处弼的分析,他已经明白了,这件案子想要查清不难,但这件案子的背后牵扯太多、背负太大。
要查清这个案子不说把他马周的身家性命都背负上去,至少乌纱帽是全压上去了。
而且,最后还可能根本查不出东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中生有,而到时候他们御史台,就要承担整个左屯卫的怒火甚至是整个平高昌队、以及整个十六卫并朝堂大员的怒火!
因为他们要让一个正三品的朝堂大员同一个身份低微的妇女去对簿公堂!还清查整个左屯卫将领!
而且这件事情,若要查询只有此路,别无他处。
还不能反其道而行之,从检举揭发处查起,若是纠察检举揭发,那就是在阻断检举之心,那日后就都不会有人敢揭发了。
而且,在检举之前,这件事情在长安城,在军中就已经广为传播了,根本查询不到最初的源头。
“程相,那这件案子结案?”
擦了擦额前的汗水,马周小心地陪侍着程处弼问道。
“当然结案,不结案,你想干嘛,难不成你马周不要命的去查?”
程处弼刚把茶水放到嘴边,还没喝,没好气地反口就是一句。
马周猛的摇头,现在想明白了,他可不会去查,到时候他就成为这次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了。
但马周还是不禁有些担忧:“可大理寺那边要是问起来?”
“那好办,他孙伏伽要是喜欢查就让他去查呗。”
程处弼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茶,态度十分悠闲和随意,并指点道。
“他要是喜欢查,你不妨把我和你说的告诉他,有本事他让薛万均和那妇女对簿公堂,有本事他领着那妇女去左屯卫把所有中层以上将领都召集起来一一对人。”
“属下明白。”
马周深刻地颔首,顿了顿,然后问道:“那侯君集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