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绝尘的文字,或劲健、或婉转,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或如英武魁拔的健儿,或如春雨柔情百草丰茂,或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弼儿,弼儿,你可算回来了,为娘的想死你了!”
闻声温声细语,如黄鹂声翠,宛转悠扬的声音,连同一双修长无瑕、白嫩无骨的巧手,轻快地将门推开。
一位雍容华贵、书香典雅的高贵妇人,从门外似弱柳扶风般,轻扬而入。
“弼儿,你在练字呀!为娘,可要好好看看我儿这一年来的成长!”
一袭凤凰牡丹的红霞衫,逶迤拖地朱彤烟纱裙,
手挽屺罗粉软纱,云髻乌鬓中正插碧玉龍凤钗,风髻雾鬓里斜开大红牡丹花。
黛眉开娇横远岫,红鬓淳浓染春烟。
此妇人正是七宗五姓之首齐郡公崔逊的嫡孙女,程咬金的夫人,也是程处弼的娘亲!
但是,此时此刻,与王羲之的字魂,合而为一的程处弼,丝毫感觉不到崔夫人的到来,他的心思,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地融入到了书法当中。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崔夫人那若空谷幽兰般的嗓音,随着程处弼的挥毫,轻声念起。
念到后面,崔夫人的那红润的秀檀,圆圆张大,丹凤眸忽闪忽闪,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行云流水、落笔云烟、张扬跋扈、丝毫不受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去无
踪的文字!
别说一年,就说是崔夫人这般的豪门闺丽,沉浸在诗书中,数十年的女子,也自愧不如!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程处弼深呼一口长气,擦了擦头上的细汗,笑口颜开。
“好了,接下来就是署名了,一定不能写错,王羲之......”
虽然程处弼也想将署名写成自己,但是很可惜,这是用来献给李二陛下的!
“弼儿,这是你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