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年该有新气象,本宫也不愿见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儿守城门受风吹日晒之苦。”
姜雁容说完便迅速结束了话题,毫无累赘。
晴雨见她坐回去,便忙给她添了茶。
而自打姜雁容说话之后,司徒耀便未曾插过话,这会儿等她说完了,他才打量了张成静一眼,说道:“行了,地上凉,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老跪着了,起来说话。”
“是,是,陛下。”张成静羞愧地应了一声,扶着膝盖站起来。
这位御史中丞的确是年纪不轻了,在这朱雀门守城门的日子也不短了,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老毛病他也都有,王德还上前帮着扶了一把。张成静连声说谢谢。
王德笑笑说不谢,便退回去了。
“你也许不知,今个儿还是贵妃特意请朕跑这一趟的。不过,看样子张中丞守城门也干得不错。”司徒耀故意说道。
张成静闻言脸色都变了,“…陛、陛下。老臣,老臣不…”不想再继续守城门了。
“朕已经给了不少时间了,接下来你自个儿也可以好好想清楚,什么时候你想明白御史中丞该干什么,什么时候去领了朝服回朝。”
陛下是个不爱说废话的人,言简意赅,三两句话便打断了张成静的忧虑。
张成静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司徒耀瞥了张成静一眼,牵了姜雁容的手,便径自出了雅间。
张成静久久才回过神来,伏跪在地,磕了响头,“老臣,叩谢陛下隆恩。…”
出了茶馆,司徒耀还纳闷道,“那个顽固又不开窍的老头子管他做什么,让他再守两个月城门,他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姜雁容登时哭笑不得。
上了车,她才说道:“陛下莫不是还在为张中丞将您比成帝辛周幽王在生气吧?”
某陛下哼了一声,孩子气地说道:“朕气的是苏妲己、褒姒。”说他什么都可以,说她,那可不成。
“噗…”
姜雁容顿时词穷。这陛下平日里瞧着英明果断勇武非凡,怎么闹起脾气来,也这般的孩子气。
“陛下应当换个思路想想,若是让那个老顽固张成静一直守城门守到他锐气磨光,那他心里头必定要对臣妾积怨深深。如今尚且有化解的余地,到那时,陛下不给他官复原职说不过去,但给他官复原职了,他铁定是要上朝的,整日里与陛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时不时地拿话膈应您,这不是时时添堵么。倒不如顺了毛收服了人心,一举两得。您以为如何?”
姜雁容说完,冲司徒耀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
某陛下心中一暖,不由自主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