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待到有朝一日,张氏果真被毒死,而你又在县衙,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单独陪
张氏在家的小婵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婢女因为偷取主家的财物,被主母发现,情急之下,她杀人灭口,害死了主母。”
“周主簿,这就是你给小婵安排的行凶动机,对吧?”
“周天福,本官刚才说的对不对?本官可有一丝一毫冤枉你之处?”赵无忌望着周主簿,冷冷说道。
周主簿铁青着脸,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一片寂静之中,喜鹊突然哇的一声,扑进了梁土司怀中,哭了出来,梁土司抱住爱女,急忙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安慰她。
周主簿胸口的起伏慢慢地平息了下去,他的脸色也由铁青,而慢慢地变为正常乃至柔和。
叹了一口气之后,周主簿望向赵无忌,语气中充满了平静和解脱,“下官自幼家贫,先父早逝,幸得慈母抚养成人,一路走来之种种艰辛,不足与外人道,和大人这样的天之骄子相比,下官自小却受尽白眼
,被人百般看不起。”
“所以我从小便立誓要出人头地,无论如何,我周天福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看!”
眼光看向知县陈卿,周主簿的眼中掠过一丝轻蔑之色,“陈卿这样的庸才,蠢笨如猪!但凭什么他这七年来却能一直压在我头上,整整压了我七年!我拼命地表现,拼命地工作,但我完成的工作成果,却被陈卿轻易掠走,反而成为他的政绩!”
“凭什么!凭什么!”周主簿愤怒地望着知县陈卿,随即便是一阵仰天怒吼!
陈卿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他垂下了头,默不作声。
“还不是因为陈卿有关系!他是知州田仰的小舅子!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样一个庸庸碌碌的无能之人,仅仅因为他是知州大人的小舅子,便能在知县之位上,整整压了我七年!我——不——服!”周主簿声嘶力竭地
吼叫道。
这一下,知州田仰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神色,赵无忌厌恶地看了一眼陈卿,没有做声。
“当梁土司向我提亲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赵大人,你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的我有多高兴!当时我激动的都快疯了!我仿佛看到了我的仕途上终于出现了曙光!梁土司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便是知州田仰,也不能不尊重他的意见!我可以想象,只要和喜鹊成了亲,将来便是这知州之位,我也未必不能一争!”周主簿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神采飞扬之色。